孙才人刚走,呼延锦就过来了。
花荞一把抓住他胳膊,把他拖到旁边的一块太湖石后面。
“干......干嘛......这里人太多了......”呼延锦一下没反应过来,看花荞脸贴得那么近,他只想亲下去。
“想什么呢!别说话,咱们等着看好戏。”花荞嘻嘻笑着,指指暖阁的门口。
呼延锦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正好看到太孙妃和吴才人、何才人黑着脸出来。
好巧不巧,六皇孙朱瞻培和七皇孙朱瞻堈,也从偏殿走出来,正拱手给皇嫂行礼,却见皇嫂板着脸,根本没看他们。
朱瞻培拉拉跟在后面的许茉妍问:“皇嫂这是生哪门子气?”
许茉妍笑道:“别问,跟着去看就行了。”
“我知道了,一定与太孙哥哥有关,这戏要看,六哥,走,太子妃就在隔壁休息,我们请她一起去!”
朱瞻堈原来跟六哥并不亲热,他是太孙哥哥的跟班。可昨天六哥采春夺魁封王,把这个同年的七弟眼红坏了,他今年也十六,父王怎么就不顺嘴跟皇上提一下?
今天到东苑来,他还就想跟六哥取取经,再说,现在六哥是太子妃的嫡子,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嘛。
许茉妍对着七皇孙嫣然一笑:这七皇孙还真上道,太子妃来了,戏就唱得更热闹了!
花荞见哗啦啦去了十几个人,又见六皇孙和七皇孙,往旁边太子妃休息的暖阁里去,不一会,两人带着太子妃往临漪殿走。
她拉拉呼延锦说:“咱们也去瞧瞧,许茉妍居心不良想害我,现在还惊动了太子妃,不能让她一点事没有光看戏!”
说着,她把手心里攥着的那张小笺递给呼延锦。呼延锦一看就知道,是许茉妍想借刀杀人,让太孙妃去灭了花荞。
她眼睛也是毒,竟看出皇太孙对花荞有好感。
呼延锦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不行,要尽快弄清花荞的身世。今天来个许茉妍,明天还不知是谁,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两人也装作去看热闹,跟在那群人的后面,
临漪殿不大,外面只有一个小内侍正坐着打瞌睡,太孙妃的贴身宫女一看就来气,一脚将他踢醒。
“娘娘......娘娘......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小内侍不认得这些是哪宫的娘娘,还以为是自己打瞌睡才惹恼了贵人,鸡啄米似的磕着头。
太孙妃见他说话都不利索,也懒得问,给何才人递了个眼色:“去,过去叫门!”
何才人不想触这个霉头,万一皇太孙就是喜欢那个花荞,抬进宫里,可就和自己平起平坐,更何况,投鼠忌器,里面可还有皇太孙呢。
想着她就往后退了一步,把身边的一个宫女推到前面。那宫女战战兢兢过去敲门,叫到:
“太孙妃驾到、吴才人、何才人驾到!”
里面没有动静,太孙妃有些尴尬,估摸是是在穿衣服。
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把门打开!”
“母妃!”
太子妃一惊,这是谁把母妃给请来了?她来最多骂骂花荞,母妃来了,肯定连太孙一起挨训,那她就太难做了......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过去开了门,太子妃怒气冲冲的走进去。
朱瞻基本来只想过来眯一会,哪知孙才人跟过来了,来了就来了,两人三言两语来了情绪,这会累了,正想舒舒服服睡一觉,就听到外面叫“太孙妃驾到”。
孙才人推他起来,正给他穿衣服,门就被推开了,迎着光也看不清是谁,朱瞻基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床边的靴子就往门口砸去。
“啊!”
“哎呀!”
“太子妃娘娘!”
这下朱瞻基也慌了,怎么母妃也来了?刚才不是报“太孙妃”吗?
“反了你!不但敢白日宣淫,竟然还敢犯上殴打母妃!”太子妃虽未被靴子砸中,却也被吓了个半死。
朱瞻堈将靴子捡了送过去,顺便瞟了一眼:嗨!白忙活!这不是皇兄的妾吗?皇嫂还真是个醋坛子,就为了争风吃醋,给皇兄扣一顶白日宣淫的帽子。
太子妃也看清楚了,跟朱瞻基一起跪在地上的,是他自己宫里的孙才人。
自己长子二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么件小事,这些孩子闹什么闹!太子妃瞪了太孙妃胡氏一眼,扶着宫女走了。
太孙妃也懵了,不是说是花荞主动过来投怀送抱吗?怎么榻上之人成了孙氏?孙氏得宠又不是一天两天,自己至于吃她的醋吗?
白白给自己招恨!
太孙妃给朱瞻基行了一礼,也匆匆跟着母妃出去了,其他人哪里还敢逗留,一窝蜂都涌了出去。
许茉妍看着孙才人一头雾水,出门却抬头看见,花荞正站在呼延锦身边对着她笑。
从他们身旁走过时,许茉妍那个恼怒啊,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许茉妍正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怒火,冷不防走在她前面的七皇孙朱瞻堈,回去过头来埋怨她:“我说,你也真是......”
朱瞻堈这一回头,许茉妍猝不及防差点扑在他怀里。
差一点?花荞摸出一颗石子朝她的膝盖弯打去,可惜冬天穿的衣服厚,花荞这一下算是白打了,别以为她打过马腿,那次是她离得近,又刚好打到马腿麻经,和着隔着棉袍不一样。
电光火石,没法商量,呼延锦的一颗很小的米石过去了,直接撞到她的后脑勺的一个麻穴上,这米石是呼延锦在栽着盆景的花盆里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