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连公公,你放肆!>众太妃迁宫④

秋桑病了?昨日还好好的。

“请医官来看了么?”

半夏搀着她往寝殿走:“宫里的奴婢,哪能请得起医官啊。奴婢已经帮秋桑姐看过,列了张方子托人去买药了。”

江晚儿停住脚:“带哀家去看看。”

秋桑的病来的气势汹汹,远比半夏说的要严重,整个人烫得能烙饼,一直昏沉着。

“病的这么重不请医官怎么行?半夏,你拿着哀家的玉牌去太医院请人!”

秋桑是自她住进永慈宫就伺候着的,怎么也不能让她因为请不起医官出事。

拿她的牌子,太医来的很快,不过因为听说是给宫女看,只派了个年轻的医官来。

医官诊断过后疑惑地皱眉。

江晚儿问:“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太医回禀:“回太后娘娘,这姑娘……似不是着凉起热,像……像是中了毒。”

中毒?在永慈宫内?

年轻的太医耿直,再加上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直言不讳,毕竟如今江晚儿的身份贵重,容不得差池。

江晚儿脚底发凉,命太医好生诊断,又命半夏在旁照应之后,自己脚步沉重地往正殿走。

是谁对秋桑下毒?这可是她的宫殿,到底是冲谁来的?

抱膝坐在床上,江晚儿把脸搁在上面,陷入沉思。

轰隆!

江晚儿身体瞬间僵住。

到春天了?这么快!

要说江晚儿最讨厌的季节,非春夏莫属。不为别的,实在是打雷太频繁了!

她把枕头抱在怀里,躲到床脚。

“来、来人!”

又是数下轰隆声,闪电照的整个房间惨亮,暴雨砸的门窗哗哗作响。江晚儿吓得嘴唇都白了,哆嗦着唤人。

可是秋桑病了,半夏被她留下照顾,正殿里根本没人近身伺候。雷声太大,外间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反而衬得寝殿里更加的空寂。

江晚儿把手里的枕头越揉越紧,又一道闪电劈下,雷声接踵而至,江晚儿吓得尖叫出声。

“来人!来人啊……”

也许有人觉得她矫情,可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她对雷声的恐惧。

五岁那年,因为太饿,她去龚老夫人房间里找吃的,不小心打碎了龚氏最爱的花瓶,被罚到江氏祠堂罚跪。

祠堂在江家老宅最北侧的院子,阴暗的房间里面是江氏一族数百个牌位。

外满起风的时候,看守的老奴为了回去收衣服,便直接把她锁在了祠堂。

大雨如瓢泼,雷声阵阵,闪电齐鸣,门被吹得吱呀作响,灌进的冷风将牌位都吹倒,发出撞击或者倒落的声音,祠堂里帆影晃动,呼号满耳。

江晚儿怕的哭出声来,可任她怎么嘶喊哀求,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给她开门。

自那之后,这就成了她心里的病根。

在江宁的时候,有小舅父给她的乐盒伴着,丫鬟陪着,她才能熬过那些惶恐的雷雨夜。可她被江焕之那老匹夫的人带出来得仓促,什么都没能带在身边……

闪电划过,雷声又起,无边的恐惧袭来,江晚儿身体一抖。

骤然,耳朵忽然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她慢慢从膝盖里抬头,撞进连戚盛满了担忧的深色瞳眸。

雷声和连戚的声音都被那双手挡在外面,薄唇掀动,江晚儿看到他说:“别怕,臣在。”

连戚的唇色很淡,唇形偏薄,说话的时候开合幅度很小。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江晚儿想,若是在宫外,他定是个受人追捧的翩翩公子。

江晚儿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才发现此时她和连戚的姿势有多暧昧。

她躲得太里面,连戚是单膝跪在床上俯身过来的,手臂和身体拉伸成一道好看的曲线,隐隐能看见漂亮的锁骨。

四目相对,一臂之遥,只要稍稍靠近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银烛灯芯爆裂,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吵碎了一床旖旎。

江晚儿有些害羞地拉了拉连戚的袖子,把他的手拽下来,江晚儿有些不好意思:“连戚,你陪哀家说会儿话吧?”

连戚眸色黯沉地收回手臂,退身下床,在床边叠手站好,低哑惑人道:“好。”

江晚儿爬回床榻中央,抱膝坐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颤,声音都打着摆子:“你、你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连戚显然不是个多话的人,他拇指动了动,索性开口问:“太后娘娘想听什么?”

江晚儿偷瞄到他动拇指的小动作,觉得可爱到不行。

藏在褥子下面的脚趾蜷缩,心中暗笑,原来他也有不擅长的事啊……

“太后娘娘不如躺下吧,臣在这守着。”

江晚儿听了,一口气没提上来,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不是,神仙哥哥这也太……不忌讳了吧?

她可是个女子,被他看着,怎么好意思躺下?

连戚端了旁边的一小碗羊奶过来,送到她唇边。江晚儿哪好意思,怯怯地抬手接过要自己饮。

连戚从袖中抽出一方天青色的帕子,轻轻擦拭掉她唇边的奶渍,嗓音略黯哑:“太后娘娘,臣本就是个侍人,您不必有所顾虑。”

江晚儿不安分的小脚丫一顿,扯过他手心的帕子攥在手里:“你是哀家的人,虽然,哀家没什么权势,但你也不可如此自贱!今日情况特殊,你……你不如在那边小塌上歇息也行,看书也行,只要别离开就好。”

说完,江晚儿就自顾自背对着他躺下,把被子拉倒鼻子下面,闭上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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