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皇上也看过去。
意识到失态的太子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向皇上告罪:“父皇,当初梁王赈灾,强征民妇,这杨宽便是梁王身边之人。据说梁王回京,便将身边之人都处死。没想到这杨宽还活着,儿臣一时诧异,这才失态!”
皇上不置可否,翻开冯公公递上去的折子。
闻苑廷偷眼看着,皇上的脸色很平静,完全不能从他脸上看到丝毫情绪。
太子心中惊疑不定,自皇甫骐岱从太子之位贬为梁王,禁足于梁王府,他就一直在寻找这个杨宽。
可是找了一年多,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得知太子当初把身边的人都处死了,他以为杨宽也在其中。
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听到这个名字,杨宽竟然没有死?
如今,杨宽还被京兆尹那边给拿下了?
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有事,如果是被梁王拿下,他还要担心多一些,既然是京兆尹那边,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他又想到一件事,顿时脸色又变了。
杨宽是他的人,所以他一直派人看管着杨宽的家人。不是他不想把杨宽的家人给关押起来,或是带到别处,而是不能这么做。
杨宽送到当时还是太子的皇甫骐岱处,得是身家清白,祖宗三代都会查得清楚,家人在何处,有些什么人,也是清清楚楚的。一旦他的家人不见了,或是换了地方,都会引人注意。
后来,太子强征民妇的事爆出来后,他就更不能动杨宽的家人,这样只会让人怀疑。但他已经加派了人手,把人盯紧了。
可没想到,在他的重重设置下,杨宽的家人竟然于一天夜里凭空消失了。
他动用所有人手,也没能查出杨宽家人去了哪里,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结,只是伴随着时间过去,一晃一年也没有事,他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再说,公羊先生观过天相,他是天命之人,些许小事,不会改变天命。所以他也就觉得大概是杨宽家人得知杨宽已死,吓得逃跑了。
可现在,听到杨宽这两个字,他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万一杨宽的家人不是逃跑了,而是被别人给弄走了……
不敢想像下去!
等皇上看完了那份奏子,这次,原本平静的脸色也变了,他沉声道:“退朝!三品以上官员移步龙驭殿议事!”
在大朝会上,皇上竟然要提前退朝,而后在龙驭殿里开小朝会?
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那些三品以下的,感觉到气氛特别,急忙山呼万岁后退出金銮殿。
那些三品以上的官员,不免心中多想,他们其实不想参加啊!
一众官员前往龙驭殿中。
等众臣归位,皇上阴沉沉的目光,目标明确地盯向了太子,声音也沉郁中透着一股阴冷的压力:“太子,是你安排杨宽在梁王身边,引诱他胡作非为,引诱他强征民妇的?”
这些刚刚站好的朝臣们都傻了。
难怪要把大朝会退朝,只留下三品以上的官员在这里。
一年前,梁王赈灾强征民妇,这是整个南夏皇室的丑闻,也是整个南夏的丑闻,有这么一个储君,皇室脸上无光,连百姓脸上都无光。
被贬为梁王,禁足府中,朝中又立了新的太子。
而后朝局变化,新太子与篱王互争长短,让朝臣们都在考虑着怎么站队了。此时,却又爆出当年之事,是新太子设计?
如果是真的,这岂不是又是一桩丑闻?
他们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好在,虽然大朝会已散,但三品以上的官员也不少呢,这么多的文武百官都听着呢,法不责众,他们应该不会掉脑袋吧?
闻苑廷三人却是满嘴发苦,他们三个是揭出这件事的人,若是最后皇上震怒,要迁怒于人的话,他们三个就首当其冲了。
位高权重有位高权重的荣耀,但也有看不见的凶险!
对于皇上的斥问,三人反倒是最平静的。现在这样,不是正常的吗?
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已经震惊过了,震惊得一夜没睡。皇上看了他们呈上去的折子,若是不闻不问,才是真的不正常呢。
太子大惊,急忙出列跪下,张口就来:“父皇,父皇冤枉啊。儿臣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梁王是儿臣大哥,当年还是储君,儿臣远在青州封地,山高路远,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皇上淡淡地道:“但杨宽的口供说,是被你所驱使!”
太子继续辩解:“父皇,杨宽是梁王从属,梁王当时是储君,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不要说儿臣当时不在京城,就是在京城,也断断不可能把梁王身边的人收归己用!父皇明鉴,儿臣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梁王被皇甫宇轩在后面暗暗伸指戳了一下腰,这一下像一把刀刺了一下,疼得梁王眼泪花花都出来了,他痛哭流涕地道:“父皇,父皇为儿臣做主啊,那杨宽,就是老三安排在儿臣身边的人,儿臣糊涂,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都是被小人蒙蔽,被人算计蒙骗啊!”
皇甫宇轩沉声道:“皇祖父,我父王平日行事虽无惊艳之处,但也中规中矩,如果此事属实,还请皇祖父主持公道!”
皇上没有理会皇甫宇轩。
他阴沉沉地扫一眼闻苑廷三人:“三司审查结果,证据齐全,太子,你为何要派人行刺诚王世子,致诚王世子惨死街头,尸骨无存?”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