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睁大眼睛,道:“罗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莫非以为是我经她报的名?”
罗芙道:“难道不是你?”
许曼委屈地道:“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怎么会叫人给她报名?”
罗芙又看了一眼,确定许曼没有说假话,她忽地笑道:“有意思,看来这个人是到处树敌。她是把京城当成什么地方了,蠢货!”
许曼睁大眼睛,道:“罗姐姐,这件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罗芙看她一眼:“她这么会竖敌,不需要我们动手,只观望就好了!自然有人教训她!”
许曼一听顿时高兴起来,但又很好奇:“会是谁呢?”
不过这个问题,罗芙已经不屑于回应了。
翟浩悄悄起身,他已经准备提前离开了。
倒是不远处的廊下,一个女子拦住他,娇声道:“翟公子?”
翟浩看了一眼,他对那女子并没有什么印象,皱眉道:“你是谁?”
那女子唇薄脸瘦,有几分尖刻之相。
她一点也没介意翟浩脸上的不耐烦,含羞带怯地道:“我是少詹事姚千知的女儿姚一可。那天在朔望山上,曾与翟公子同路!”
要是夏文锦在这里,就能认出正是那天朔望山山道上,给翟浩帮腔的那个女子。
翟浩一怔,继而脸色微变,朔望山山道?跟他同路?那他被夏文锦那个臭丫头制住,最狼狈的一面,岂不是被这个姚一可看见了?
少詹事的女儿?
翟浩打量她,看着她含羞带怯,矫揉造作的模样,他是常年游走于花丛中的,哪里还不明白?
既然这个女子看到了他最狼狈的一面,那可就别怪他了。
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故作斯文地道:“原来是姚小姐,失礼了!”
姚一可娇羞地道:“那天夏文锦对公子无礼,小女子仗义直言,可惜没能让她收敛。没能帮上公子,一可一直心中惭愧!”
翟浩的笑容都快撑不下去了,当时是有几个声音很聒噪,但并没注意,现在看来,是有这个女子了。
她果然什么都看见了。
翟浩笑得更加有风度了,道:“那可多谢姚小姐了!”
姚一可又道:“一可是想为公子出口气的,没想到她竟然用一段剑舞蒙混过关。真是便宜她了,公子放心,以后她一定讨不到好去!”
“那个给她暗中报名的人是你?”
这里没有别人,姚一可也不担心,娇声道:“我只是想为公子出口气!”
翟浩看着面前这个在他面前摆弄风姿的女子,心里暗骂蠢货,脸上却是一片笑容,道:“多谢姚小姐,不如由本公子作东,请姚小姐去亦枫楼喝杯茶如何?”
姚一可心中大喜,虽然提前从十七公主主办的赏花会中离去,有些可惜,但是要真能搭上安平侯府小公子,那也是值得的。她削尖脑袋参加这样的盛会,为的也是找一个如意郎君,能入翟小公子的眼,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她立刻道:“多谢翟公子,这是一可的荣幸!”
虽然重头戏已经过半,但接下来还有宴会,翟浩是不想和夏文锦碰面,这才早早离去。
反正十七公主下的帖子不少,多半是由人负责在办理此事,至于与会的到底有多少人,有些什么人,什么时候离去,十七公主才不会去管。
此时,十七公主就正拉着易紫璇,向她打听:“那个夏文锦,是哪家的小姐?很有意思嘛这个人!”
易紫璇哭笑不得:“我的公主啊,这不都是你请的客人吗?你都不知道是谁,我哪里能知道?”
十七公主撇嘴道:“你看看这满场,总有三四百号人吧?本公主哪能一个个认全了?除了红帖紫帖本公主知道发给了谁,其他人本公主可不知道!本公主是叫掌事的看着发的。现在又不在大厅,哪知道她是兰梅菊哪个厅里出来的?”
易紫璇笑道:“要不我派个人给公主打听一下?”
十七公主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本公主一会儿自己去认识就好了。”
易紫璇看着十七公主的样子笑了,十七公主平时住在深宫,不能像她们一样随心所欲地参加宫外的盛会,那些等级不够的,即使举办聚会也不敢去邀请十七公主这样尊贵的人。
想想那段剑舞的风华,她也觉得神为之夺,心为之折。十七公主自是更觉得新奇惊艳。
那边詹金雷在水里泡的面色发白,数度潜到水底,摸了几手淤泥,却什么都没摸到。
就算他会水性,也经不住这样一直泡在水里。
手足发软,喝了几口水之后,也算是福至心灵。
他急忙要下人把他拉上来,湿淋淋的去往知晚亭。
他也不敢走进亭子,就在亭外躬身行礼,身子弯到与地面平齐,其实他都想跪下了,但这要真跪了,才是把事情闹大了。
可这么弯着腰行礼,他喝得鼓鼓的肚子还真胀得难受,汗水和着河水一起从身上往下流。
鲁王世子奇道:“这不是詹府的人吗?看着怪狼狈的,找你们谁的?”
信王世子摇头。
皇甫宇轩看皇甫景宸,他可没忘记,之前皇甫景宸到了那边,然后詹金雷就落了水,那些护卫们着急,却谁也不敢下水捞人。
皇甫景宸站起来,道:“找我的!”
他走前几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詹金雷,道:“詹公子,找到了?”
詹金雷快哭了,他哭丧着脸,连连拱手道:“景世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