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初回到家里。
这会儿天依旧是晴朗的,雪水滴滴答答融化声在继续。
走回家里瞧见无数的狼皮跟狼肉,都是冻结实的,就跟石头一样。
“怎么这么多。”宋时初嘴角抽搐一下。
这么多狼肉,得吃到什么时候。
“大娘子,这是村长让人带来的,说按劳分配,您应该得到最多的。”银瓶休息一日,状态好了很多。说完往院子看一眼:“大娘子,那个县令又来找你了。”
“又来了?”现在冰雪融化了,救灾会更方便。
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按劳分配,打算给她嘉赏?
宋时初让银瓶带人把狼肉放在地下冰窟,迈步走到花厅。
罗县令看见宋时初的一瞬间搓了搓手。
对上这个举动,宋时初脚步顿了一下,往罗县令身后看去,什么都没带,这是空着手过来的,脚步慢慢往后退去。
“诶诶,宋娘子别走啊!”罗县令立马站起来,今儿过来是有任务的,可不能让目标消失。
罗县令一双老腿反应不灵敏,走到庭院的时候,脚下一个打滑,老头子腰一歪,差点蹲在地上。
还是手脚麻利的宋柔柔将人给扶起来。
宋时初听见身后的动静,嘴唇抽搐一下,任谁瞧见这画面都觉得好笑,小姑娘咬住嘴唇死死把人抱住,脸都憋成红色,宋时初赶紧伸手帮助,拉着罗县令。
看一眼罗县令的腰:“没事吧。”
“哎呦,疼啊疼死人了。”此刻的罗县令完全没了文人的风骨,靠在宋时初手上还是大喊大叫,街头的无赖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这话语,这氛围,宋时初忍笑:“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罗县令老脸一红,慢慢自己扶着老腰站直身体,看一眼宋时初,咳嗽一声:“你这个小姑娘,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里都没有。”
“同情别人顶多费钱,同情您得费好多钱不能同情。”宋时初很认真的说道。
……
罗县令老脸再次变成红色。
盯着宋时初,伸手指了指:“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这么庸俗,开口闭口就钱钱钱的。”
“那您过来不是为了钱吗?”宋柔柔坐在火炉子旁边,掏出放在火上烧熟的板栗。
掰开吃一个。
粉粉糯糯的好吃极了。
罗县令闻着板栗的香味,看向宋柔柔手里的板栗,再次搓了搓手,然而,这宋家的人都不一般,说没有待客之道吧,茶水茶点都有准备。
说有待客道理,但是小姑娘吃着板栗,怎么不给他老人家一口。
简直了!
“罗爷爷,您也想吃吗?”宋柔柔拿着板栗看向罗县令。
罗县令使劲点头。想吃吗,自然是想吃的!
“那您过来不是为了钱吗?”宋柔柔将手里的板栗放在自己小小的嘴里,带着稚嫩的声音在花厅回荡。
罗县令哑口无言。
宋时初瞪了宋柔柔一眼,宋柔柔起身跑了出去。
银铃一般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这个时候,宋青青从隔壁走过来,带着宋柔柔往自家走去。
花厅只剩下宋时初跟罗县令,罗县令咳嗽一声,自己走到火炉子旁边,掏出几个板栗,用牙齿咬了一下,掰开吃了两个,心里稍稍满足了一些。
看向宋时初:“宋丫头,这次啊,还真的是为了钱,除了钱还有为了你的人。”
罗县令话落,宋时初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站在外面的银瓶脸绿了。
银瓶瞪圆眼睛差点就伸手把人打出去。
宋时初摆摆手,银瓶无奈说道:“狼肉已经放好了,桂婆子说今儿吃狼肉火锅,问您想吃什么口味的,番茄的还是菌汤,猪肚汤也可以。”
“吃麻辣的。”冰天雪地的,自然是要辣的。
宋时初给出的选择让银瓶纠结起来:“大娘子,您操劳太多了,这些天得吃清淡的。”
“胡说,听话。”宋时初关上门,把银瓶关在外面。
银瓶叹口气,麻辣是不可能麻辣了,顶多是减麻减辣的。
宋时初看向罗县令。
罗县令继续说道:“粮食衣服送过去也没用,房子都给塌了,没地方住,这不好些人生病了,现在建房子也不好搞,冬天雪地的,泥巴都不好融化,你说说这雪灾到底怎么回事,百姓的日子可怎么过。”
罗县令说着眼睛都红了。
哭穷才能捞道好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是他从小学到的生活道理,用在哪儿都合适,哭,遇见问题了使劲儿哭就对了。
这次难题倒也不难,就是得卖卖惨!遇见灾难了,可以赈灾,可以开仓放粮。但是,没地方住啊!
他来靠山村的目的其实很明确,靠山村这边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房子,而且房间瞧着都挺空档的,如果每家塞进去两户人,也是可以过日子的,就是挤了一些。
这边的靠山村,还有附近几个村子,日子都还好。
这么安排一下,那些难民居住的地方暂时借解决了。
等开春以后土地松软了,就个字建造一个棚户,暂时住着。
一边住一遍修缮旧房子。
这样艰难过一年,日子也过去了。
只是,这样的安排到底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一家人塞两户,肯定会给人生活造成问题,谁都不乐意的。
他也可以强制下命令,只是……得跟宋时初商量好,这位小姑娘奶奶不能得罪。
“哭够了没?”宋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