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额头,将目前掌握的所有消息给串联起来。
顾景垣失忆不是意外,心脏处有东西,顾景垣被人控制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被控制了。
但是他不想逃脱,或者说,逃脱不了!
这些结论都是根据对顾景垣了解推算出来的,至于是不是正确,等着就是,如果是被控制,自己会离去。
按理说她应该一步不离的守着顾景垣。
但是听见这人说出那种要跟放屁一般的话,她就生气,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矫情兮兮的。
吹了吹冷风,看着满地白色,宋时初看见迎面走过来的南沉,此刻的南沉没有先前的颓废,他看见宋时初将手里的托盘推给她。
“跟将军许久没有见,定然有许多话说,好酒好菜的给你们备好了,去吧。”南沉说道。
宋时初白了南沉一眼。
跟一个失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好酒好菜,既然端了过来就不能浪费。
在这种天气下,若是有些烈酒用来排挤心里的烦闷,也是可行的。
宋时初端着酒菜走进去,小将士僵硬的笑了笑,赶紧的走了出去。
跟将军面对面盯着,压力有些大,作为一个普通的小男人,他承受不起。
宋时初把酒菜放在桌子上,拿着筷子径自吃了起来,菜是辣椒炒土豆,里面还有几分萝卜丝,还有一盘溜肥肠,一荤一素,还有一壶烧刀子。
酒算不上多好,菜也一般般的。
但是这些东西放在这里,那就是好东西。
尤其是对于顾景垣这个失忆的人讲,在小部落里吃的都是羊肉牛肉还有鸡肉,至于素菜?冬日里是吃不到的。
酒水?
那边只有马奶酒,虽然味道算不上太差,但是跟烧刀子比起来少了一点儿劲儿。
顾景垣不是什么偏好口腹之欲的人。
但是宋时初不做人,一边吃还一边夸赞这些东西的美味,明明就是两个小菜,味道弥漫出来,怎么就那么的香呢。
还有酒,跟马奶酒的感觉也不一样,只是嗅一下,就觉得让人心驰神往。
“顾将军可是要尝试一下。”宋时初见顾景垣已经被诱.惑了,只是他那清冷的性子说不出蹭吃的话,能怎么办,邀请呗。
虽然这个男人没有把自己给照顾好。
但是到底小身板还是干净的,没有去碰不三不四的人,不去想什么子雅格,还可以对他宽容一下。
“可。”
顾景垣起身,走到小桌边上。
看见托盘里放着两双筷子,两只小酒杯,眼里闪过几分无奈,眼前这个人本就打算跟他一起,却偏偏这般引诱……当真是不做人。
喝了一杯烧刀子,那种久违的感觉充斥喉咙,**呛人,但是又那般让人上瘾。
“好酒。”他说道,看一眼盘子里红黄的土豆丝,尝了一口,比伊山部落最贵重的茶还解腻,中原人的生活,当真是让人喜欢。
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寒冬腊月,即使帐篷里燃烧着火盆,暖意在扩散,人体照旧扛不住北风的侵袭,必须穿的厚厚的,晚上睡眠也得穿上衣服盖着厚重的被子。
不然铁定晚上活着睡着,早上死了冷冰冰的。
顾景垣放下手里的筷子,视线落在摇曳的烛光上,心脏突然抽搐一下,忍住疼痛,静静往榻上走去。
他和衣而眠,似乎睡着的样子。
宋时初是吹灭房间的蜡烛。
躺在另一边的小榻上,虽然二人之间早已经和睦和谐共处了。
然而,现在顾景垣失去记忆,若是真的对他做些什么,也做不出来。
夜色渐深,睡着的人睁开眼睛,顾景垣穿上衣服,往外走去,他脸色惨白,一手捂着心脏,不受控制的往雪地走去。
帐篷里只剩下一个人,宋时初睁开眼睛,无奈的叹口气。
披上衣服不远不近的跟着顾景垣。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顾景垣现在已经被控制了。
如果没有猜错,控制的是身体,不是灵魂,若是有选择,谁不想在自己老家,谁愿意往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甚至那个伊山部落生活那般的原始。
看见雪地上拿着一个铃铛摇晃的姑娘,看着顾景垣站在原地。
看着两人一同离开。
宋时初伸手捂住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此刻也闷闷的,有些疼。
“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冷不冷,饿不饿,阿爸在部落烤了羊,用你们中原的酒做成的调料,很好吃的。”子雅格牵着顾景垣的手,往部落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去问顾景垣去了哪儿,仿佛就是等一个迷路的人。
顾景垣跟在子雅格身后,不动声色的松开钳制他的手。
宋时初站在雪地,心冰凉冰凉的。
俏皮娇艳的姑娘,任谁都会喜欢的。
若是她是个男人,能够抵抗住子雅格这般诱.惑吗?
宋时初没有去想,冷静一番,跟上顾景垣,此刻的顾景垣脑子不正常了,身体也除了毛病,她现在应该做的,是把他当成一个病人,那种脑瘫以后半身不遂的患者。
毕竟此刻他思考方向跟身体呈现的状态就不是正常时候应该有的样子。
若是她放弃了他,不去阻止一些不对的事情,等他脑子好了,再后悔也没的后悔了。
宋时初觉得自己可真的是闲妻良母了,还是贬义词那种。
放在旁的时候,还不是君若无情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