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抬眸, 瞥了眼贺云沂。
而后,复又抬眸,悄悄地瞥了眼。
她清了清嗓子, 咳了下, 摆着腿盘坐着, 继而直起身来,将脊背挺得直溜溜的,开口问他, “来吧,我听你解释。”
其实哪儿是想听解释。
类似于这种事儿,辛葵早就知晓了。
两人小萌新, 对于此哪儿有什么经验,即便没这茬,小姑娘也能感受到。昨晚开始前, 她因着怕疼,到底还是呜呜咽咽了会儿。
但也是将自己放心地交给他了,意料之外的是那般的秒数, 真的就是瞬间和刹那。
当然, 因着浴室里的某些教训, 辛葵之后都不打算在贺云沂面前提及此类话题。
小姑娘从未怀疑过什么。
只是也没能够想到,向来在她面前清疏寡敛偶尔骚到开出花的贺云沂, 暗地里要偷偷地, 去检索这般的话题............
辛葵单纯想抓住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 去逗逗贺云沂。
就许他整天欺负她, 难道还不许她反击回去吗!
思及此, 辛葵觉得自己更有底气, 腰板也更直了。
她眼角眉梢沾染上的, 都是生机活泼的灵动。
这般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辛葵大抵很期待他的回应。
贺云沂看她一眼,趁着小姑娘不注意,将手机拿回来,不紧不慢地将那个网页删掉,这才开了口,“解释什么?”
“你干嘛了,你刚刚给删了?!”辛葵望着贺云沂手里的动作,有些傻眼了。
她干脆转了个身,用双膝膝盖抵住,半跪在地毯之上,连忙扑过去,探出上半身,双手伸长,想将手机捞回来。
然而等到辛葵再将贺云沂手机拿回来,界面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确实是被他给删掉了。
小姑娘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继而又翻了翻,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好不容易攥来的证据,就这么被他亲自给销毁了。
贺云沂淡然一笑,“过去的事不删掉,留着做什么?”
“不是过去的事,是昨晚的事!”辛葵语气忿忿。
她还想继续振振有词,被贺云沂凑近的动作打断。
他只略略弯腰,双臂探过来,从她的腿弯处绕过,向上带了点劲,她整个人都被抱起,直接摔在了贺云沂怀里。
“昨晚的事也过去了。”贺云沂嗓音淡淡,薄唇却似有似无地在她耳畔轻啜着,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如果你还是想听的话,我要说,我的第一次,是在你身上没了。”
“............”
辛葵眨巴眨巴长卷的睫毛,任由那热意上头,从被他触碰的腿弯开始,像是枝蔓那般,往上攀爬,直至漫到嗓子眼儿。
贺云沂还会说正常的话吗!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变了.........”辛葵这般想着,心下的猜测却是落到了实处。
特别是从昨晚开始。
某些闸阀开关而落,他就跟倏然见到天光,终于被释出来的恶狼一样,真有扑食的画面感了。
“确实有些变了。”贺云沂喉结上下微动,盯着怀里的她,因着方才的扭,连带着雪沟都被挤得深。
话落,他牵引着她的小手儿,往某个方向带,“感受一下变没变,嗯?”
“............”
辛葵爆红着一张小脸儿,觉得自己的手都要废了。
她挣脱不开来,干脆埋在他的肩窝里,开始自暴自弃地哀嚎,“我不要我的手了!”
贺云沂亲过来,顺势将人放倒,“我要。”
辛葵被啜得迷迷糊糊,但也还记得抵住他的双肩,轻声提醒,“记得、戴.........”
下午时分,落地窗外的光线愈发暖霭。
今天是入冬进春的最后暖好时节。
太阳升得高了些,暖亮的光渐渐埋入落地窗后的地板,直至延伸而长,落到沙发测沿的绵软地毯上,照出近乎明媚的亮堂。
小姑娘雪背上长卷乌发散落,被年轻的男人拨开,在动作间的狠戾力道下,惹得她埋首小声啜泣。
沙发被挤出褶皱,继而发出近似漏气的声响。
小猫舐浆糊的动静持续了会儿,沙发又被带出几欲是散架的动静。
辛葵被放开的时候小脸儿酡红。
她微微睁眼看忙着收拾的贺云沂,“.........沙发以后还怎么坐啊?”
这可比被单床单之类的难收拾多了!
岂不是要整个都拆掉。
“交给我就行。”贺云沂径自在忙自己的,捞过从卧室里拿过来的小被褥,罩在她身上。
辛葵哼哼唧唧了会儿,裹紧自己在被褥里。
浑身都酥着麻着。
他之前还特意去床头柜里拿了东西,还说什么不去床那边,就在这儿。
那般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关键的是,贺云沂丝毫没觉得自己脸皮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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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傍晚的时候,辛葵从补眠中辗转醒来。
之前闹得疯了没感觉,现在略微的不适仿若针扎,缓缓地,浅浅地漫上来。
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愣愣抬头,揉揉眼睛。倏而想起她两次都在途中小声啜泣,说会坏掉,让贺云沂轻。他像是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说不会坏。
之前还没这么觉得。
但是待到眼下她从床褥上扑腾着想要下地的时候,辛葵被那股拉扯着,宛若长线收紧的感觉给伤到了。
这一阵阵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她还要赶回去拍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