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温柔的眸中竟然有一丝狠戾,他戾气爆发时,竟然也是那般的邪魅入骨,宗政司棋愣愣地看着冥夜,竟然有半晌的失神。
她的出生,用‘那些人’的话说,便是天理不容,她的母亲心念是这世间最圣洁的存在,而她则是那至圣被玷污之后产下的污秽孽种,那些人本来便要结果了她的性命,若不是宗政惊凤磨灭了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的一跪,她当年已经夭折,死在那些‘理所应当’的手中。
冥夜也是这样的存在吗?
半晌,宗政司棋终于想起了今日的事情,忙翻个身,仰面躺在冥夜的怀中,俏丽的小脸对着他的俊面,“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冥夜的手指正在她的肩上摩挲着,那一处被失魂蛇咬过的伤口恢复如初,柔滑如常。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感谢。”
宗政司棋笑笑,两瓣桃谢正落在她的俏面上,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美得令人心魂颠倒,冥夜不禁低头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瓣,宗政司棋也动情的回应他,两舌温柔交汇,如此安静,如此缠绵。
一番缠吻之后,宗政司棋面红耳赤,满面幸福,她以为冥夜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却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将她的香肩轻轻搂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司棋,你累吗?”
累?
宗政司棋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她累吗?
答案是肯定的,以前她在村里也是累,小小年纪,她经历了太多生活的艰辛,每天精打细算,想着怎么养活自己一家人,那时候的累如此单纯,但自从知道了身世,那种累,便是彻骨的,无比的沉重压得她灵魂都在喘息,父亲的仇,倾修的怨,要靠她去报,还有倾修虽然并没有对她施加压力,但她明白他对他的期望,还有付出巨大代价的宗政惊凤。
未来渺茫,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果可以,她宁愿有一个普通的家,父母俱在,穷一点苦一点没什么,只要一家团聚,但是她的出生注定了她不可能有那样的生活,她走上这条路,便只能一直走下去,待得达到心目那个遥远的目标时,便是真正的卸下了肩上的担子了。
冥夜看着宗政司棋沉默了,便也没有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司棋,等以后,为我生个孩子怎样?”
宗政司棋一听这话题,便来了兴致,想起今日见到的通天,忙问道,“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一样,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爱。”
宗政司棋主动地抓过冥夜的手调皮地摩挲着自己的脸,冥夜的手滑嫩洁白,如完美的玉雕,找不出半点瑕疵,还透着一股幽香,宗政司棋贪恋地嗅了嗅,“那我就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但是我可不会带孩子,你带!”
冥夜笑笑,似乎并没有思考便答,“好,以后我带孩子。”
宗政司棋咋舌,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是如何带孩子的,她不禁又开始yy——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冥夜依旧是风华耀目,如古画上的仙人,但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两个娃哇哇大哭,冥夜正是手忙脚乱地给两个娃娃喂奶换尿布,那场景,太有喜感了!
她不知道,自己便是他带大的……
闻着冥夜的香味,想着日后的幸福场景,宗政司棋不禁来了睡意,方才擂台上,她吃了这许多的丹药,虽然能瞬间提高她的玄力,但也有后遗症的,又经过了一场恶战,完全透支了体力,如今真的是开始累了,明亮的眸子慢慢地合上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阵阵轻呢近在耳边,如此轻柔,“睡吧司棋,一切有我。”
“唔——”
宗政司棋梦呓一声,翻了个身,将脸都埋进了冥夜的衣襟中,睡得香甜十分。
“睡吧,睡吧——”
冥夜的声音绵长而富有磁性,宗政司棋在他怀中睡得极其香甜,没有负担,没有累赘,更没有春梦……
桃红纷落,春谢人间,这里的桃花却是一直都在,只为她一个人绽放。
一道薄薄的禁制被撑开,禁制之中温暖十分,冥夜怀中的宗政司棋睡得香甜,冥夜拍着她的背,轻轻浅浅,鼻腔里还哼出平静柔和的曲调,睡梦中的宗政司棋露出浅浅一笑……
噬天从宗政司棋腰间探出脑袋来,却冥夜瞧见,一把捏住。
“怎么?你也想这样?”
噬天瞧瞧他怀中躺着的美娇娘,很实诚地点点头,它可是做梦都想修出人身啊!然后,也能和宗政司棋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滚滚小床单,日日看着别人红烛暖帐鸳鸯被,噬天差点都成了史上第一个被生生憋死的剑!
“哈哈!等你到了紫阶,大概还有可能。”
紫阶!
好遥远!
噬天苦着一脸‘剑脸’,到一边的阴暗角落里去画圈圈了。
一梦南柯,梦中过了千百年,现世里却只是一瞬,宗政司棋睡了半天,身子极是舒服,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却见自己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还有冥夜的香味,而他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冥夜?”宗政司棋揉揉朦胧去,自己早已不在桃花林中,而是躺在倾修长居的茶室中,正躺在软榻上,肉包子在她怀中蹬蹬腿,睡得香甜。
“冥夜在这内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