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洗耳恭听。
他知道杜乙一是用刀高手,其修为更是超越了金丹大圆满。
短短的一句话,就把陆羽吸引了过去。
三天入门,百日可成。
无论是哪一种功法,讲究的都是循循渐进,这杜乙一却说是三天入门。
然而后面那一句,更是让他提起了兴趣。
杜乙一笑道,“叩三个头,行拜师礼吧。”
这倒是无所谓,陆羽照做,跪下就磕了三个头。
“那么之前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杜乙一问道。
“听清楚了。”陆羽答道。
杜乙一点了点头,将手中长刀就抛了过去。
“从今天起,这把刀暂放你手。”杜乙一把手字拖得慢了半拍。
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抿了口酒以后,就又盘坐冥想起来。
倒是雷中天,喝光了瓶里的酒,倒头就呼呼大睡。
陆羽在接过长刀的同时,他就打量起了来。
这把刀长一米六,刃长一米四,除了刀刃以外,刀背其他地方坑坑洼洼。
乍一看就像是唐刀的半成品,但他知道这就是长刀本来的面目。
给人的感觉,就是能劈得开东西就行,美不美观无所谓。
而这把刀的刀刃,却是并未开锋,而且入手挺沉,差不多有上百斤。
当然,这对金丹修士而言,拿起它轻而易举。
陆羽就按杜乙一说的,没有离手,就这么握着,或者静心坐下细心研究。
再回想杜乙一的话,暗想说不准这里头,还有什么刀法记载。
岂料,这一看就一连看了七天。
这七天以来,雷中天有时间就在山谷闲逛,无聊了就喝点酒,困了睡觉。
陆羽在最后三天,几乎不眠不休地研究着,这把平平无奇的长刀,到底蕴含了什么秘密。
他坚信杜乙一叫他这么做,一定有其高深用意。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慢慢变得焦躁。
难不成等杜乙一醒来后,问他发现了什么,他哑口无言?
洪家。
年轻人的前面,站着洪文宗、和面色铁青的洪武。
“老祖宗,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洪文宗拱了拱手。
刚才,他把洪武在陆家别墅,作下的魔道所为说了。
对于这件事该不该说,洪文宗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上一次洪炜坤身死,就是他与洪武的胡作非为所致,而这一次,他又被摆上了台面,做了违背良心之事。
尤其是
在与马康交手,被司马家的不传秘法吸星,疯狂抽取精元之际。
他一连向洪武求救了两次,又怎么看不出洪武的踌躇。
几十年的老兄弟
却被洪武此举,彻底的寒透了心。
他再糊涂也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洪武已对他动了杀机。
只因他阻碍了洪武,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惊怒之下,他唯有公事公办,如实禀告老祖宗,以其正家规。
年轻人默不作声,似是在考虑该如何。
洪武却不甘地喊道,“大哥,你无凭无据,就想凭一面之辞加害于我,为什么!”
他装出的这无辜叫屈的姿态,被旁人听了去,恐怕也信以为真。
不过,洪武是真的怕了。
如今各大家族的老祖宗纷纷从沉眠之地苏醒。
说一句不好听的,就是互相之间,都死死地盯着彼此,就等着有人犯事。
这一旦触碰了修行界的规矩,那绝对是围而攻之。
雷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出了这种情况,老祖宗很可能会将他一脚踢出去。
这么一来,牵扯不上洪家。而他最后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洪武唯有睁眼说瞎话,反过来污蔑洪文宗捏造事实。
听到洪武这么一说,洪文宗的心更是凉了大半。
当下也不再留情,冷声说道,“洪武,估计那廖主家的遗体,还陈放于别墅之中,你的意思是不是再去察看一番?”
“你用织毛衣的棒针,刺死了廖主家,外人或许看不出,但我们都是洪家子弟。”
听到洪文宗的反驳,洪武吓得冷汗淋漓,只顾喊冤而再不敢狡辩。
虽然,洪武不是直接用拳脚伤人,但他毕竟是用了洪家心法。
其刚猛力道,绝对会沿着棒针,震裂了那死去的廖主家的心脉,以老祖宗的修为,想必一眼看出!
然而,他再没其他办法可想。
洪武赌的就是,老祖宗不会回去一看究竟。
堂堂一个洪家名声赫赫的族老,居然死皮赖脸谎话连篇,这看着可笑,但这已是洪武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好了,我都知道了。”年轻人淡淡地道,“洪家大族老洪武,犯下魔道行径,确实应该惩罚。”
“老祖宗”洪武骇然。
却没等他说完,年轻人隔空一拳。
“嘭。”
一声闷响。
洪武就面如金纸的跪在地上,血丝沿着七孔往下流淌。
“这是死罪,但念在正是用人之际,姑且饶你一命,希望日后不要再犯。”
“谢谢祖宗!”洪武艰难地磕了几个头。
而他再看向洪文宗,眼中的冷厉一隐而末。
洪文宗仿若未觉,说道,“老祖宗,此等孽子已是入魔,应当废去一身修为,逐出门墙!”
这一番话,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洪家着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要查出廖主家的死因,其实不是太过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