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清君顿时停下,抬头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对此,陆羽没有打算隐瞒。
“我的意思是,除了你的父亲和大哥,其余人等一个都活不了。”陆羽语气冰冷,如腊月寒霜。
接着问道,“你怪不怪我?”
巫清君沉默了少倾。
“不怪。”
“为什么?”陆羽楞了一下,他没想过巫清君会如此回答。
巫清君悠悠叹了口气,神色之间,颇有几分落寞。
“一方是起了恶念,一方是为虎作伥,若是夫君不如此做法,我们夫妻二人,哪怕逃离巫家,日后也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寝。”
“真想不到,你还善解人意。”陆羽笑了笑。
“其实你这么做,对父亲也是好事一件,就不知他是否迷途知返,或是执迷不悟。”
“以后再说。”
戈壁。
雷中天与杜乙一主仆二人,已是逗留了一段时日。
两人坐在一间酒馆,一侧不显眼的角落。
一碟腌制过的沙葱,一碟沙鸡。
另外,还有一壶酒。
雷中天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时而喝上口酒,时而长吁短叹。
“老爷,你又有心事。”杜乙一说道。
他没有问,而是用上了肯定的语气。
当然,主仆多年,杜乙一又比雷中天年长许多。
有无心事,一眼看出。
“我是担心我那孙子,也不知他最近如何,万一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恐怕就是走上了不归路。”
“老爷,不必太过担忧,小少爷应有分寸。”
“话虽如此,否则,我也不会死皮赖脸,让你传授刀法。”
雷中天瞥了杜乙一一眼,意有所指。
“所以,老爷就更无需担心了。”
“怎么可能呢,我是怕他吃了大亏。始终阅历太浅,那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应付。”
杜乙一微微一笑,起身帮雷中天倒满了酒。
雷中天的脾性,杜乙一再了解不过。
主仆二人,共处多年。
明面上他是为仆,但他又是雷中天的长者。
对于雷中天,杜乙一待如晚辈,时常,还是需他指点迷津。
“小少爷心地善良,你是担心他吃了大亏,可是,物极必反”
“最后,恐怕就连下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雷中天的嘴角抽了抽,就不再说。
巫家。
巫十九盘膝而坐,双目紧闭,额头全是黄豆大的汗珠。
他的下腹,依旧血迹斑驳,血液,还时不时的溢出。
直至,一缕红雾从他头顶飘起。
巫十九才面色苍白,睁开了疲惫双眼。
他,已近虚脱。
但他来不及休息,而是打开~房门,走向二楼展台。
清风吹拂,尽然是在这夏季,他却不由打了个激灵。
他在等。
是的。
他在等着即将而来的噩耗!
此时他无从再想其他之事。
三道人影,迅速飞至,落在巫家别墅大院。
“家主!”
这是一名巫家族老,而另外二人,是他的孙子。
巫十九记得,这族老的两个孙子,在十几年前还是他帮忙筑基。
族老落地,就噗通一下跪地不起。
巫十九的眼角抽了抽。
同是巫家族人,虽说他是家主,族老也不用行那么大的礼,从另一方面说,这族老还是他的长辈。
五道人影飞至。
“家主!”
也是巫家族老,带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一同来到。
接着,八道人影飞至。
又是十道人影,飞掠而来
“家主!”
巫十九依旧神色淡然。
不过,他的眼中,却是多了一抹焦虑。
他不看跪倒在地的一种族老,巫家子弟,而是微微抬头,望向远处。
陆陆续续地。
巫家别墅大院,汇集的人越来越多。
以至,最后这前来的人,排出了大院之外。
他们双膝跪地,一脸苍白,似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不过,他们的目光,统一集中在巫十九身上,抱着某种强烈的期待。
巫家家规严厉,家主不问话,无人敢率先出声。
可想而知,巫十九身为巫家家主,他在巫家的威严,是至高至上。
这番情景,一直持续了足足三个小时。
几百余巫家族人,也是一声不吭地跪了三个小时。
直至,天边又有一道人影飞来。
这道人影,如一只受伤飞鸟,摇摇欲坠。
巫十九的脸色,又煞白了两分。
他直接飞落在展台之上,也如之前几百巫家族人一般,噗通一下,双膝跪地。
是巫长河。
“父亲!救我!”他惊骇大喊。
而语气之中,尽是彷徨惊惧。
“坐下。”
巫长河大喜过望,连忙盘膝而坐。
巫十九则是坐在了他的身后,伸出右掌,抵住了巫长河的后背。
下方,大院之中。
几百巫家族人,更是目光热切。
他们
在等。
一个小时过后。
父子二人睁开了眼。
巫十九浑身大汗,面色铁青,全身上下,都在微微打颤。
而巫长河,长长地松了口气。
脸上,大有劫后余生之色。
巫十九勉力支起身体,走到展台的护栏旁。
双手,搭在护栏之上,唯有以此借力,他才勉强支撑。
他喘息一阵,待平复下来,才缓缓开口,“我是在回来之后,也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