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雷龙在明面上是黑域囚海之主,但是谁都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谁。
雷龙有谋略,胆魄,这没错,问题是他到目前为止,只是下令他们死守黑域囚海。
一直都处于被动的位置上。
这一股气,憋得着实是无处可发。
然而,这黑域囚海真正的主人,却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他们没表露出来什么,内心却是焦灼得不行。
就在这个关头,突然听到上官大人走棋了。
这不由就都振奋起来。
上官大人,可是黑域囚海唯一的一个第九步,这终于是有所动作了!
于是,立即就有许多人忍不住了,动身前去一探究竟。
当他们赶到时,的确看到了上官凝霜正在和陆羽下棋。
这下,他们就更激动了。
“他们在干什么?”陆羽若有所感,转头望了一眼远处问道。
由于上官凝霜布控了场域,陆羽能看得到人影憧憧,却不知他们为何聚集前来,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不要分心,我们继续。”
“也罢。”
陆羽叹了口气,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棋盘之上。
暂时来说,黑域囚海都不会有太大的危机。
四大势力之首,四方天地之主,他们不会轻易离开属于自己的那方天地。
而那些前锋,只是为了试探。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比的是耐心,也是在揣测对方手中的筹码。
伤亡不可避免,唯有尽可能减至最低。
如此想来,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要是到了不顾死活那一步,才是真正的死伤惨重。
尽管,上官凝霜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保,黑域囚海的修行者,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
出发点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反抗种种不公。
彼此借力,互相利用。
其实,哪怕不与上官凝霜下棋,陆羽同样是闲着没事。
修行,陆羽依旧修行。
准确的说,他从未停止过推演,他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推演之上。
否则,他也不会一连输了十几局。
如果陆羽动用推演能力与上官凝霜下棋,这似乎就显得不太公平了些。
而他如此,无非是避免闲暇得无聊枯燥从而导致胡思乱想。
有些时候适当的分神,可以更专注地处理另外的事。
好比烦躁之时,往往更容易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
慢慢地,陆羽进入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随着推演的加深,他也就更沉浸在于棋盘之中。
昼夜交替,陆羽早已忘了,眼前这局已经是和上官凝霜下的第几局。
他也忘了时间。
说起来,很难使人相信。
两人一坐,就坐了整整半年之久。
陆羽就像魔怔了一般,下了一局又一局。
上官凝霜也似是要奉陪到底。
实际上,陆羽进入到这种状态已不是第一次。
如上官凝霜教他的行走修行,也如杜乙一教他的磨刀修行。
那时,他走的不是路,磨的,也不是刀;就如他此刻,下的不是棋。
但是就连上官凝霜都不知,他体内再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变化,不是说他的修为更进了一步。
到了他这个尴尬的境界,距第九步也就是差那么一步而已,而那一步,他无处落脚。
他的体内,赫然多出了万余道纵横交错的空间裂痕。
这乍一看去,显得触目惊心。
是的,这半年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在体内开辟空间,想借着那一刹爆发的吸力,吞噬那团雾霾。
可是那团雾霾竟然毫无减少的迹象。
下棋使他分神,也使他忽视了不安和恐惧。
直至陆羽感到了焦躁。
他有了一丝就算继续下去,雾霾还是少不了的预感,也就是说他的方法不对。
“哪里出了差错?”
“还是说,这不是我的问题?”
纠结之中,陆羽的双目逐渐恢复了清明。
很快,他的眼中就闪过一抹愕然,因为他看到这棋盘与棋子,都被磨损了不少。
“我们下了多久?”
“半年。”
陆羽苦笑地道,“这也太久了,你应该叫醒我。”
“见你开始了修炼,我不想打扰。”上官凝霜望向陆羽,不轻不重地问道,“你可知道下了多少局?”
“不知道,谁还记得起来。”陆羽叹了口气,转头环顾了一眼。
暗忖过去了半年,也不知现如今黑域囚海的状况。
不过看这风平浪静,想必与黑域囚海的消耗战还处于胶着状态。
“那么,可知道你赢了多少局?”上官凝霜又问。
“没有赢过。”
陆羽愣了愣,更是苦笑连连。
虽然他没记起下了多少局,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在一直输。
奈何他还差一步就可达到这天地至高,却还是对这个刁钻的问题无言以对。
上官凝霜望向陆羽的双眸,淡淡地问,“陪你下了半年的棋,有何感悟?”
这么一问,又是使得陆羽一愣。
感悟
不怕说老实话,他一点感悟都没有。
然而一想到实话实说,就得顾虑到难保上官凝霜不会当场翻脸。
毕竟,上官凝霜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与心神,显然不想听到没有这一个词。
陆羽沉思起来。
半响。
“你的意思是,这棋局如天地这般变幻莫测?”
思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