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羽运转黑砂手心法,以真元引导这股震荡扩散四肢百脉,并且疏导体外。
陆羽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只毛孔,都随着心跳而跳动。
他不知道的是,书房里的那张茶桌上,刚才他那杯未曾喝完的茶水,这时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如果陆羽看得见,绝对能发现这涟漪荡起的规律,与他的心跳频率保持一致。
这点轻微的刺痛感,他还是能承受得了的。
毕竟他这一年多,日复一日经受着横练之法的淬炼,导致他的肉骨和经脉,要比洪门的内门弟子,强悍了十数倍以上。
所以,他又灌注了一丝真元。
心脏传来的刺痛感,就更强了一些。
如此徐徐灌入
他的心脏,也逐渐加快,跳动的力道,随之猛烈。
而茶桌上的那只茶杯,竟然被这心跳带动得颤抖起来。
房梁上的灰尘,也受到这股震动的影响,开始簌簌地往下掉。
再观其体内,气血如酝酿已久的岩浆。
再加一点?
嗯,那就再加一点。
心念一转,陆羽又往心脉灌入了一缕真元。
是的,是一缕,不是一丝。
经过这几次的尝试,他的胆子大了不少,却浑然没有觉悟,或许他这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这一缕真元,是之前几次的总和。
只因陆羽觉得,他还是能接受得了。
当他把真元灌入到心脉的那一刻,他马上就后悔了。
他的心脏,陡然就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陆羽在大惊之下,想要收回真元,岂料这时他体内的气血,有了暴走的迹象。
“啊呀!”
陆羽发出一声怪叫,就狂喷出一口猩红刺目的鲜血。
这一泄气,准备跟着暴动的真元也随之溃散。
“好险”
陆羽还惊魂未定,却又愣住了。
书房内的一切,居然给他破坏得一片狼藉。
为何陆羽认为这是出自于他之手,主要是这书房里再没有别的人。
而当时他对外界,还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感知。
“成了!”陆羽顿时大喜过望。
这还真成了!
尽然,他这种作死方式会带给心脉一定程度的创伤,但这绝对是反制灰衣少女的最佳手段。
毕竟只要他还没死,心脏还没停跳,灰衣少女就打乱不了这个振荡频率。
而且心脏受到刺激之后,气血翻涌得相比以往更强数倍。
也就是说,他的修为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增强!
至于这心脉的创伤,只是暂时性的,以后他就改用心脏催动真元的方式,代替仅以真元震荡肉骨。
如此一来,他的心脉就会逐渐得到强化,直至能够承受巨额的真元输出,而不受到影响。
陆羽也给这种不要命修行方式,起了一个名字,心震。
“你们要完蛋了,给我等着”
————
时至下午。
侍卫首领思虑再三,还是把汪炎晨带回了一个绝世高手的消息,通报给了风蚩国的王上。
与其惹王子不喜,他这颗脑袋实在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王宫。
正在批阅奏折的王上,在听到这条信息之后动作猛然一顿。
他大约七十年纪,有一张不怒而威的方正国字脸。
作为一个普通人,算是到了风烛残年。
虽然是王上,衣食无忧,保养得当,但因常年劳忧国事,已大有一副迟暮之色。
“什么?”
他皱起了眉,浑浊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跪在殿前的侍卫是当事人,详尽地说了一遍头来尾去。
空手毁剑
这绝对是修行者无疑!
王权,尽管是世俗界的最高权力。
但是那些真正的修行者,大多都不喜参与有关王权之事。
因为世俗的王权,他们完全没放在眼里,而有心参与王权的修行者,来路就不那么正了。
当然这也无需太过放在心上,那些来路不正的修行者,修为低微,始终抵不过成千上万的军队。
所以说他那个最看重的儿子汪炎晨,居然带了一个修行者回来。
就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那个修行者真有点本事。
“好了,你退下吧。”王上挥了挥手。
“是!”
侍卫应了一声,手搭剑柄站起,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大殿,只剩下一人。
不,两人。
只因侍卫刚退下去,不知怎么这大殿上,突然又多出了一人。
这人体形修长,年约五十上下,穿着一身白色素衣,明明有股雅士之气却又带着一顶轻纱斗笠。
乍一看上去,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国师,你怎么看?”王上低下了头,继续批阅奏折。
这个男人背负双手,不在意地笑了笑道,“王上,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你去吧。”
“是。”
男人说完,身形就如鬼魅一般,飘飞出了宫外。
————
琢磨出心震的陆羽,此时还处于喜悦之中,这个心震,专门是为了反制灰衣少女所创。
他又推演几遍,觉得这心震的用处,好像远远还不仅于此,这才是陆羽激动的主要原因。
此时他只想找几个人练练手,可这在世俗界,放眼过去都是普通人。
找谁?
唯有暂时按捺,静候汪炎晨打探灰衣少女的消息。
夜已至。
他也睡不着,就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