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条腿出去肯定不行,所以余良这句话,只可能是一句玩笑话。
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
无论是齐贞,还是小队其他人,对于这件事情都有着充分的认知。
既然答案不在面前这个泥胎塑像的身上,那便只可能存在于正殿之中。
于是小队众人顺着原路,再一次来到了正殿前面。
正殿门已经打开,自然也没有再敲门的必要。
肖翱走在最前方,就这样如若无人的从这道高高的门槛上,迈了进去。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跟随者肖翱的脚步同样走进了这座正殿。
这里的家具摆放格局自然不像王妃住所一样给人一种普通富贵人家客厅的感觉。
家具不多,大多是书柜、书案、还有一张长塌,但都摆在殿中靠墙的位置或者是角落。
所以正殿的中间部分便显得十分空旷,空旷如果不显得寒酸,那宏伟庄严的味道,便很容易让人感受的到。
正殿的最前方既没有龙椅也没有龙书案,众人臆想中呈递奏折的阶梯也并不存在。
主位上只有一个庞大的蒲团,想必应该是仁王塑像的落座之地。
蒲团的正前方摆放着香鼎和蜡扦,应该是用作祭奠的贡品,只是香炉内并无燃香。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
那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众人耳畔,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起来。
听声辨位,众人向右手边看去。
一个人影坐在正殿右手边的书案之后,身体掩藏在夜明珠的阴影中,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肖翱依然保持了他一贯的狂傲冷峻,对着那个人影喝道。
已经撕破脸,并且刚刚肖翱在对方的攻击下险些身死,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肖翱都有充足的理由对对方充满敌意。
但是肖翱显然并不仅仅只满足在言语上打击对方。
随着肖翱的话音落下,仁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大胆!”
然后这个漆黑的人影,便如被人提着脖领子一样,双腿挣扎的被揪了出来。
是的,刚刚险些让小队众人全军覆没的仁王,就这样被肖翱的法术生生从里面拽了出来。
如果说仁王的塑像属于卖家秀,那仁王本鬼就是切切实实的买家秀。
以至于,所有的人都很难将面前这个矮子和刚刚那个高大勇武的塑像产生哪怕一丝关联。
即便声音一模一样,还是让众人很难相信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情。
这让齐贞想起了紫微山的山顶,所看到的那座姬子晋的神像和他本人本身的差别。
如果说那还叫美化。
那仁王的塑像和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的真人相比,这种落差绝对就绝对可以称得上神化了。
但是还有让人更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肖翱可以将对方如此轻松写意的缚过来?
而且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反抗?
“仁王殿下,得罪了。”齐贞抱拳拱手说道。
“快将本王放下来!”仁王怒道。
“肖翱。”齐贞看向肖翱的侧脸,轻声说道。肖翱不为所动。
“肖翱,你的事情一会再说,我有事情要问他。”齐贞皱了皱眉头。
仁王的身体这才飘飘然落在了地上,只不过样子确实有些狼狈。
“放肆!尔等擅闯本王府邸,诛杀本王近侍,还坏本王金身塑像,至少折损本王几百年的道行,这笔账怎么算!”
面前这个仁王魂魄虽然实力不济,但派头依然拿捏的十分到位,似乎现在占据优势的依然是他,而非小队众人。
当然如果仁王知道他手下的谋士,最得力的将军还有淑姬都是因为小队众人而身死道消,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有心情和众人讨价还价。
“再多言杀了你。”肖翱的声音冷冷的传了出来,让小队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的脸。
肖翱这是怎么了?
像孟然或许会以为肖翱是因为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导致内心无法安宁。
余良大概会认为他是因为在众人面前出糗丢人所以有些恼羞成怒。
李强或许会觉得肖翱是因为自己居然败在这里,败在这种人手上,因此而愤愤不平。
蒋燕会想他的疏忽技不如人导致还需要别人救自己因此愤怒不已。
大家或者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凭着对于肖翱的了解来解释他这样做的动机。
所以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精彩。
“士可杀,不可辱!本王又岂会受你这小小土地的威胁?”仁王的鼻子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哼。
齐贞没有理会肖翱的反应,轻声问道:“仁王殿下,冒昧问一句,你可知一年之前,大别山附近为何突然有如此多的鬼物作乱,导致人间城镇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了?”
“莫说本王不知,便是知晓了又岂会告诉尔等卑鄙小人?刚刚我便已经说过本王不知,你们不信便也罢了,为何杀我近侍?”
“那您可知张宗昌其人?”
“没听过。”
齐贞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撒谎!”肖翱突然厉喝一声,倒是给其他人吓了一跳。
只有齐贞,依然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尔等到此,倒不像是来求见于我,更像是来我这里兴师问罪的。”仁王冲着齐贞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仁王殿下,你身上或府中可有信物,交予我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