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突然爆发起一场几乎席卷全城的瘟疫。
冬日里类似风寒之事颇多,而且每年都有,刚开始并没有引起太过关注。
直到洛阳城内各大医馆的门外开始排起长队,并且死亡的人数不断增长之后,才终于引起了重视。
这股瘟疫来的毫无征兆,古时候也不像现代一样有完善的流行病流调和溯源的手段,因此着实在城中爆发了不小的恐慌情绪。
最为明显的一个征兆便是洛阳城内的百姓开始用自己所认为正确的偏方预防瘟疫的发生。
比如烧醋,又比如药熏。
不仅如此,自皇城以下,所有人出入都开始用纱布捂住口鼻,寄希望于用这种方法阻止有毒气体的吸入。
他们自然分不太清楚病毒和细菌之间的差别,更不理解用这种方式,能产生的效果着实有限。
始作俑者扎卡听从了王建国的建议,将病毒感染的范围局限在洛阳城中,还是那句话,古时候不比现代,人员的流动并没有那样活跃,所以想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只要将病毒的强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这一点,恰恰是扎卡最拿手的。
齐贞在这个世界中,对于扎卡这位瘟神的能力一直保持着一种很谨慎的态度,就像现代人的平均体温已经缓慢的逐年下降这件事情所展现出来的道理一样,随着人类的进化,对于细菌和病毒的免疫能力逐年增长,已经不用依靠维持高体温来杀死周遭这些不可见的小东西的。
古代人则没有如此好的先天身体条件。
而王建国之所以让扎卡释放瘟疫,则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在洛阳城大军开拔出征的后面几日,整个洛阳城的疫病情况,又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那些药熏和醋熏,在发展成求神拜佛之前,这股不知道从何而来又莫名其妙的风寒症,就这样烟消云散。
百姓愚钝,还以为是醋和药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于是洛阳的醋和治疗风寒的中药,一度成为了每家每户必备的囤积品。
这些姑且不提,只说大军就在这种情况下,轰轰烈烈的上了战场。
而就在大军开拔的第二天,王建国以小王大人的名号,终于见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司徒王大人。
没有人胆敢冒用小王大人的名号,自然更不会有人闲的无聊借着这个身份拜见王司徒。
管家十分恭敬的将王建国引入了王府正厅,见到了那位正在饮茶的尚书令。
其实王允的年纪并不算大,正史中死亡的时间其实也不到六十岁,只不过是因为古人好续须,还有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的说法,再加上为了国事日夜操劳,所以看起来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显得年纪要比他真实的年龄大上不少。
王允降阶相迎,礼貌做了个足,嘴里说着久仰小王大人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云云,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对于王建国的真实想法。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建国也不是汤衣那种冷淡的性子,所以该有的礼数都有,绝对让对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二人先是一通寒暄,从古今诗文到孔孟之道,从天气不错到洛阳城的疫情,只要能想起来的就都聊了一遍,闹的王建国心里这通骂街。
就这一点他其实应该跟齐贞好好交流一下,因为齐贞之前也有过和他类似的经历。
总之古人说话,讲究的便是个循序渐进,可王建国可没有齐贞那么好的耐性,他本来就是个当兵的,肚子里面又没有那么多墨水,于是不等王允聊到案上的茶到底是那座茶山上采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正事。
“王大人,对于董相国此人您到底如何看待?”
王允一愣,心说一有朝堂之事在前,二有曹操之事在后,我祖传的七星宝刀现在还在董卓府中摆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又何况,整个洛阳城都知道你和董卓的关系,我当着你能跟你说实话吗?
沉吟了一下,王允笑着客气道:“小王大人应当比我清楚,董相国英明神武……”
“在我面前您大可不必如此,你我都是聪明人,心知肚明,我且问您,如果董卓死了,您有多大把握可以弹压朝堂上的混乱?”王建国又问。
“小王大人说笑了,相国大人正值壮年,又怎么会死去?”王允依然微笑着说道。
“您可以不信我,但我希望您还可以如实相告。”王建国没有跟着王允笑,只是紧紧盯着王允的眼睛。
“小王大人所说之事,我听不懂。”王允收敛笑意。
“我说点您听得懂的。”王建国清了清嗓子,“现在大军已经出征,洛阳城内董卓可用之兵不足一万,最为关键的是李傕郭汜两位心腹大将皆已被董卓派出征讨叛军,现如今留在洛阳城内的便只剩下一个吕布,而您或许不知道,我对吕奉先有救命之恩,关键时刻可以让他听我的,如果说凭借您的能力和吕布在军中的威望,如果董卓不在,您有多少把握掌控洛阳城内的局势?”
“这……足下的话老夫听不懂,也不想听,要不小王大人今日还是回去吧。”王允一转头,对自己的管家吩咐道:“送客人出府。”
“也知道您不可能这样简单的相信我,那我这便先告辞,但我想跟您说,您的义女貂蝉,奉先将军十分中意,不若将貂蝉小姐许配给吕将军,您二人之间还能多一层姻亲,岂不是锦上添花?”
王建国起身向王允深施一礼,继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