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蒯良刚要出言建策,便被刘表身手拦住了话头。
“莫要多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说什么都晚了,不是吗?”
蒯良复归沉默。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门外再次传来士兵通报。
刘表和蒯良二人心中无比希望会有好消息传来,然而结果仍然让他们极度失望。
“报!大事不好,那人已经过了沙市!”兵士惊恐说道。
“哎!”刘表长叹一声,开口命令道:“让所有剩下的兵士都撤回来吧。”
兵士看了看刘表,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蒯良,咬牙应道:“喏!”
此时的刘表面露苦涩,轻声喃喃道:“要是蔡瑁将军在,该有多好。”
如果有机会从荆州城的上空中俯视,便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血线自城东北处的大牢开始,顺着最短的距离,一直延伸到城中央的位置,并且马上便要到达刺史府的府邸附近。
那条血线便是所有敢于冲锋并且阻挡齐贞脚步的兵士尸首。
还有他们流出的鲜血。
血线的尽头还在不断延伸,尽头处那道黑色的身影格外扎眼。
齐贞身上的黑甲早就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染,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了些。
他稳定的走在这条大路上,眼中似乎只有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所有敢于向他攻击的兵士全部都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无一例外。
这个黑色的身影,几乎成了留在所有人心中的噩梦。
他们的内心在呼喊,这绝不是一个人。
当然,如果挡在前方的兵士绕开道路,那还能够免除一死。
脑子里面想过很多如何保全熊文一家而不将他们牵连进来的方式,最后发现其实留给自己的选择不多。
而且自己的声势越大,对方便越没有精力去分心查找熊文一家和梁思丞的下落。
于是一贯聪明的齐贞在此时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以一人,敌一城!
齐贞在这个时候,仍然保留了自己最大程度的善良,而没有选择无差别的杀戮。
这源于他对于自己实力的精准认知,还有对于黑甲的无比自信。
在这座城里,没有人可以透过黑甲真正的伤害到自己。
而他如此做,却也并非都是源于他的善良,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样可以最节省力气。
他已经记不清这一路以来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但他知道自己真的很累。
黑甲相当于是无敌的王八壳子,可他的精神力和体力都是有限的。
端着m249杀掉几千人还得杀一阵,又何况他这种单枪匹马直面敌人的情况?
手中的刀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把,然而他持刀的手还是依然稳定如初。
他必须要给对方一种错觉,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如果自己流露出哪怕一丝脆弱或后继乏力,想来这些兵士并不介意再多付出一些代价彻底将自己堆死在这里。
这一路上,对方试验了无数方法,陆续冲锋不让自己休息,用长枪远程攻击,发射密集的箭雨阻挡自己的脚步,甚至还有几次战马的集群冲锋。
但这些进攻都被齐贞一一化解了。
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好的应对,凭借一身黑甲和超人的力量与敏捷,他还是以最小的消耗,走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此时,已经没有人胆敢站在齐贞的面前。
就像大牢中发生的事情一样,这些兵士已经被杀怕了。
终于,那些围绕在四周的兵士似乎接收到了命令,开始缓缓后撤。
齐贞知道,这场对城之战,最终还是自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