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贞自然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怪他二人,毕竟自己也是在敌人骑军阵营中穿梭时才想到的这一点。
所以巩固阵型稳扎稳打,依然是对于他们来说最为稳妥的选择。
一方手中举着火把,另一方在失去了夜视光环之后在黑夜之中彻底成了睁眼瞎,双方的胜负自然不用再多加说明。
但这只是双方之间的比较,如果战斗的范围向着另外三座城门波及,显然结果就难以预料了。
所以秦风才会下令以南面城墙为界追击敌军,而不是趁着夜色直接开始大范围的攻城。
时间来到午夜时分,各个万夫长停止了追击的步伐,回到了中军驻扎处开始向三人汇报战果。
果然如齐贞和王建国所判断的一样,在失去了夜视那强大的能力之后,接下来的战斗简直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敌人不光要面临己方兵士的追击,还要时刻小心脚下的路,防止被尸体或者石头绊倒。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撤退,倒不如说是溃逃来的更加准确。
双方互有消耗,最后的结果是,加上前半夜麾下兵士的大量死亡,己方的战损仍然控制在三万人的总数之内。
而对敌人的杀伤就相当恐怖了。
据各个万夫长的不完全统计,敌军仅在撤退的过程当中,被己方斩杀的兵士便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五万人,这还是保守估计的结果。
加上之前被手榴弹和大炮轰死的骑军,保守估计三个军镇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剩下三分之一。
平原正面战斗的情况下,以三万人的代价换了至少敌人十万人的性命,这还不算那些自带光环的武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毫无疑问的大胜了。
仔细想来,其实还是因为手榴弹这种武器的存在,彻底的打破了敌人的布局,如果不是这样,一旦马超的五万骑军在一开始便通过冲击力搅乱了炮兵的阵型,那么显然就很难从容应对后面缓缓压上的步卒。
等到听完了下属的回禀,齐贞的心神才终于放松了下来,面容上挂上一丝疲惫。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我得休息一会。”
从出去扫清那些武将开始,齐贞的精神力便产生了大量的损耗,后来强撑着去敌军后方取黄忠性命,虽然身体上的消耗并不大,可心神的消耗却是成倍增长,即便在战斗的末尾将身体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了小白,可受的刺激可一点都不必之前小半分,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紧绷的神经早已到了极限。
回到中军大营之后,他心中时刻惦记着另外三个方向敌人的动静,不敢稍有放松,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几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身体便向着后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哪里是休息一会,分明就是晕了。
一天两晕,这对齐贞来说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二人合力把齐贞扶上了床,秦风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王大哥,我有个问题。”
王建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秦风讷讷不再言语,只是眼神中透着一股愤慨。
从益州带出来的亲军也好,半路扶植起来的将领也罢,打起仗来单说拼命是不输于任何人的。
可秦风愤慨的事情在于,为什么除了吕布之外,这天下间颇有威名的将领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反观敌军,那些自己久仰的名将好像是菜场批发的一样,成堆成堆的出现在面前,难不成洛阳的陛下就这么不得人心吗?
“你不要多想,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也不是你我二人能弄清楚的,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似乎是知道秦风的想法,王建国开口提醒道。
“如果再有今夜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能总指着齐大哥一个人吧?”秦风反而说道。
“自然不能,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两个就顶上去吧,好歹不能让麾下的儿郎白白送死。”王建国说道。
秦风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大军原地驻扎之后,除了守夜的兵士依然醒着巡逻之外,这片天地再次恢复到了安静之中。
这一夜其实过得极为短暂。
仅仅不到三个时辰,东方的天际便泛起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天刚蒙蒙亮,秦风便派出数路骑军出营查探情况,此地距离正面敌人的三座军镇不足两里地,距离冀州南城门也就十里左右,不由得他不谨慎小心一些。
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光已经大亮,太阳跃出地平线,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给大地带来温暖。
然而中军大营之中,此时王建国和秦风两个人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据探马回报,此时冀州城四座城门之外,总计十二座军镇除了南方的三座现在已然空无一人,彻底变成了无人看守的空镇。
西边的军镇中守军的人数明显增加了不少,显然是昨夜败逃的敌军填补其中,北面的三座军镇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和动静。
唯有东边这三座军镇,居然也空了……
十五万大军,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一夜的功夫就从人间蒸发了。
王建国和秦风两个人都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三座军镇当中的兵马,昨夜趁着双方大军交战无暇他顾的空隙,移动去了其他地方。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去哪了?
“扩大范围再探,务必将这三座军镇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