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张大财心里仍然不太放心。
不放心的自然不是面前几个人的身手,而是这几个人本身。
而且他们越是表现出武艺高强,自己便越不放心。
齐贞看出了张大财眼中的犹豫不决,当下向余良使了个眼色,余良会意,从袋子里掏出一锭分量十足的金子。
齐贞接过金子,走到张大财跟前,将金子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张大财面前的空碗中。
张大财家中吃喝不愁,也是见过钱的人,仍然被面前成色十足的金锭晃了眼。
他低头看了看金子,然后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齐贞。
“您这是……?”张大财问道。
“这是给您的定钱,如果这趟货出了问题,都算在我们身上,这金子就归您了。”齐贞笑着回答道。
齐贞的本意是想告诉张大财,自己几个人身上有钱,断然不会因为觊觎他那一车货物而在半路谋财害命,请他放心。
而张大财看着面前的金子确是面露苦涩:“不瞒您说,我是这么想,您要是半路给我宰了,这东西不还是您的吗?”
张大财经商这么多年,什么腌臜的事情没有听过。
这些年也雇佣过保镖来保货,可哪个镖局不是远近驰名的大户,那可是在一省境内都顶顶有名的招牌。
自己这哪里敢信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齐贞似乎也是想通了这一节,不再遮遮掩掩,抱拳说道:“实在不是我们非要帮您保这趟镖,而是我们队伍中,昨夜失踪了两个人,而我们怀疑他们的消失,应该与您同行的那位仁兄有关。”
张大财听到这里失踪的事情跟黄文标有关,立马有些慌张,赶忙解释道:“诸位,其实……”
齐贞打断了他的话头:“我知道,张老哥与他也是萍水相逢,在宜兴府刚刚认识,我还知道他叫黄文标……”
随即齐贞编了个故事,将黄文标觊觎李三手里的东西,因而起了歹心,又找到张大财,靠着他这行商的身份和那一车货物来遮掩自己的真实目的,到了客栈以后时机到来,半夜意图迷晕众人窃取,讲了个绘声绘色。
小队几人不得不佩服齐贞编故事的能力,若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真正原委,乍一听还真是没什么破绽。
“可您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再说他们半夜已然不见,即便是您现在跟着我,那也没用啊。”张大财说道。
齐贞内心里有些无奈,怎么说,说你是这个任务的关键npc,我们只有跟着你,才能在路上获取可能出现的线索?
此时张大财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比如这一路行来黄文标的怪异之处,秘不示人的目的,遮遮掩掩的商人身份,还有昨夜自己突然的睡觉深沉,内心里倒是信了齐贞三分。
“实不相瞒,我同伴手中的东西,极为贵重,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而在当日,也就您二人到过宜兴,所以不得不有此怀疑。”齐贞接着说道,“现今几人皆是渺无音讯,而我们也无从查起,跟您一起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您卖个面子。”
话不说尽,自然给了张大财充分的想象空间。
比如齐贞是怎么知道黄文标名字的?又怎么知道自己二人到过宜兴?
所以在张大财眼中,面前这几个人不光武艺高强,身上也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
话已至此,张大财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只怕这几个人恼羞成怒,默默在身后跟着自己,那结果岂不是一样的?
张大财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应允了下来。
张大财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小队众人则是心心念念着林啸和李三,所以这顿饭吃的格外的气氛凝重,而且速度极快。
众人用过了午饭,和小二告辞一声,套好了马车,便准备上路。
临走前齐贞看了一眼仍然躲在柜台后面默默算账的客栈掌柜,掌柜的连头都没抬,手中的算盘噼啪作响,似乎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比不上他手中的账目来的吸引人。
齐贞想了想,放弃了试图探寻的寒暄,转身离开。
马车缓缓驶入官道,一路向西。
小二送走众人,回到客栈之中,却是说开了话:“掌柜的,可不是我不小心,这些客人脾气太怪,又踹门又摔碗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我单枪匹马的哪里干得过他们。不过在我的略施小计之下还是把银子要了回来,不光能把门修好,咱这店里的桌椅都能换茬新的,我跟您说……”
“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你看好客栈。”掌柜停下了算账的手,打断了小二的自吹自擂。
“哦,那您什么时候回啊?”小二也习惯了掌柜的无视自己,问道。
“短则日,长则十天,要是十天还没回来,这铺子就归你了。”掌柜的说道。
“您这是干啥去,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小二问道。
“滚你的。”掌柜的轻声说了句,不再理他。
“好嘞。”小二不敢再调笑,去楼上收拾屋子了。
到底是应该盼着掌柜的安然回来,还是盼着他出点事情回不来,小二几乎不假思索就决定了。
当个小二就得操心这么多事儿,这要是当了掌柜,那不得累死了?
好吧,掌柜的对自己确实不错,虽然人闷了些。
所以您这是到底要去哪呢?
……
张大财提意让小队众人再雇佣一辆马车,或者可以加快行进的速度,被齐贞否决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