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大河镇,梁世发内心也是一阵波动。
他是在本镇击败刘泽清后才奉命北上。
毕竟军情司在本镇和淮安扬州乃至南京的布局都是初步完成了。
说起来梁世发都颇为无语。
整个南明小朝廷在内斗也就算了,各镇之间,还有至朝廷之间,根本就没有防止细作间谍的部署。
当然也不可能有人派间谍北上,打探清廷的真实意图,以及清军的人数,兵力,军械,战马,粮草等军机情报。
朝廷上下充斥着无能偏见,还有莫名其妙的乐观及幻想。
相对于对北方的防患和重视,南明小朝廷更注重自家的权力斗争,在这种时候四镇也是乌烟瘴气,一派混乱。
刘泽清在淮安还是继续兴修他的大宅,只是集中了一些兵力沿着淮河两岸布防,看来是害怕闵元启趁其不防突袭过来直接抄他老家。
黄得功在下游防左良玉,刘良佐就是扩军和抢掠钱财,高杰倒是有些北伐的意图和打算,但一镇之力能做到何等模样,现在也是难说的很。
当然,梁世发也压根不知道,过不了多久高杰被刺身亡,徐州镇折腾的北伐彻底熄了火,这个镇还没有等到清军南下就几乎自己玩完……
倒是闵元启击败了刘泽清后,南明小朝廷短暂的震惊之后还是有了正确的选择。
大河卫开镇,闵元启授都督佥事,大河卫总兵,其麾下还可以有一员副将,镇守盐城,一员参将,镇守海州,两名游击,两守备,则是守备大河卫下游的三个千户所和一处水关。
这样一来等于是把从海州到盐城的地盘给了闵元启,算是把淮安府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给了新成立的大河卫镇。
刘泽清对此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忍耐下来。
毕竟他是打了败仗,在没有能力和决心和大河卫镇再次开战之前,对朝廷这种明目张胆的偏帮之举,刘泽清也只能接受。
否则就是要冒着丢掉剩下地盘和大河卫镇殊死一拼,朝廷不会支持,其余各镇会趁火打劫,搞不清山东镇就会成丧家之犬。
刘泽清没蠢成这样,只能接受。
事情过来十来天,陈名夏这里居然也收到了消息,足以证明此人确实是消息确实是相当灵通。
“我家少东主是在大河卫镇当了军机赞画……”提起大河卫镇,梁世发当然是内心充满自豪,不过他很谨慎小心,并没有把这种情绪显露出来。
当下只是相当谨慎的有一句答一句,并没有渲染太多。
“奇了。”陈名夏并没有怀疑什么,这个时代哪怕是人杰,对所谓的细作间谍的防患也多半是在话本小说上,现实中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手段和想法。
要不然老奴在刚起兵时,居然是把辽阳沈阳渗透的相当厉害,并且在暗中买通了很多明军将领和蒙古鞑兵。
在辽阳和沈阳战事时,这些买通的人给了八旗极大帮助,可以说最少得占三成到四成的功劳。
当时的大明兵部提塘官也是后金细作,出卖了相当多的情报。
所谓的特务组织,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东厂和锦衣卫,对防患建奴细作毫无建树,也未曾派出细作到辽东去刺探敌情,完全成了无用的花瓶。
到此时后金变成大清,武力上已经成碾压状态,当然也就不屑再用细作间谍之法去刺探南明军情。
况且是有洪承畴等熟知明朝情形的大吏在朝,比起那些只能刺探底层情报的细作,这些降官的作用要大的多,也实用的多。
“这大河镇相比山东镇和高杰所部,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陈名夏是出于好奇,梁世发想了想,决心还是透露一些,或许这陈某人能因此更合作一些,也是犹未可知。
“大河镇是闵元启闵总兵所创,他的出身也是如陈大人所说是大河卫闵家。此前闵总兵有感于卫所已经成了运军漕夫,毫无自保之力。因此自出身家训练了一些旗军,原意就是卫护本乡本土……”
陈名夏点头道:“河南,山西,山东很多官绅世家都有募集义军,武官也有自创团练的,并不为奇。”
“此后就是有海盗土匪来犯,被旗军击败,斩首千级……然后便是与山东镇兵交战,大破其万余精锐。现在大河镇初立,朝廷虽未给予多少钱粮资助,但本镇因掌控盐务,银钱倒是不太缺,朝廷给了几万石粮,暂且也是够用。因此镇兵募集了过万新军,加上原本老兵,已经有劲兵一万三四千人,分为三个营又一个独立千总部,驻守海,盐之间的大片地方也是绰绰有余。我们东主在云梯关主要是在盐务上,也理会一些外务之事,此外就是和朝廷打交道等事也是在我们东主身上。除了东主外,淮扬道周大人的兄弟周亮敏周老爷也是在大河镇帮手,料理一些镇内杂务……”
大河镇原本的一些人手,比如诸闻之类的吏员,虽然精明干练,在镇内也算是一号人物,并且诸司的工作都是这些吏员在做,但这些话是不能告诉眼前这眼高于顶的文官,否则反而是适得其反。
果然,陈名夏听了之后轻轻一笑,说道:“怪不得朱兄是留在大河卫那边,原来是和盐务相关。至于周亮敏,想来是周氏兄弟不甘当一个空头淮扬道,大河镇算是他们栽培出来的后劲么。”
“也不尽然是栽培。”梁世发谨慎的道:“大河镇其实自行其事,双方算是合作的关系。”
陈名夏显然不以为然,周亮工和周亮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