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打松毛料内部结构,把那挖空的地方填充上。这一项工作比挖翡翠更简单一些,打松,再稍微压缩就可以了。之前的毛料结构紧实,现在结构稀松,就如从年糕到松糕的变化,但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就算把这毛料切开了,也不过觉得内在表现远远比不上皮壳反映出来的好罢了,谁能知道里面少了一块翡翠?
春带彩那一块也如法炮制,又花了十几分钟。算起来,顾绵都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小时了。就在她刚做完这一切时,施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有些焦急和担忧:“绵绵,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我现在下去了。”顾绵赶紧离开洗手间往回走,经过那间放毛料的客房时,她心情颇好地唇角一扬。
请允许她自封为神偷吧!世上仅此一名、妙手空空、隔石取翡翠的绝世神偷横空出世!
不过她也只能暗中偷着乐,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看来是无人分享了。当然,这种办法也只适用于翡翠个头比较小的毛料,否则毛料结构打得再松也填不满翡翠被挖走之后空出来的洞。而且顾绵觉得这也有那么一点点缺德,如果不是戚瑶确实惹火了她,她也不至于偷了人家的翡翠。但要她对戚家有什么愧疚心虚之意,那绝对不可能。
顾绵回到三楼花园,施然便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才放了心,“马上要开始了。”
秦应晚还没回来,但顾绵看到管束和沈令都很淡定的样子,看来已经安排好了。这时花园中心的喷泉旁边站着两对中年男女,准备要讲话的样子。施然在顾绵耳边道:“那是沈万青夫妇和戚满夫妇。”又用下巴抬了抬示意着一旁戚瑶旁边一个高瘦的老头子道:“那是戚瑶的爷爷,他非常宠戚瑶。”
顾绵一看就知道那老头子很不好相与,能把戚瑶宠成这样。人品能好到哪里去?
沈令也站在一旁,管束夫妇离他不远,沈令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比他大几岁,但稍矮了几公分,眼睛与沈令有些相似的年轻人。“妈,那是沈家大少吗?”
施然点点头道:“没错,沈令的大哥沈军。”
军令?顾绵不觉失笑。这时顾绵接收到一首狠毒的目光,来自戚瑶。她瞪了顾绵一眼之后便骄傲地抬起了下巴,示威般地挑了挑眉。现在她的脸上是满满的得意,似乎觉得沈令绝对逃不开了。而顾绵不用多久就得伤心痛苦,到时她再到顾绵面前笑给她看。
顾绵淡淡一笑。
这时戚满把双手抬起来,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清了清喉咙道:“诸位,诸位听我说几句。往年大家都会参加新年宴会,但都没什么新意,今年我戚家与沈家打算开个赌局。给大家增添点乐趣,顺便请各位做个公证,因为我们的赌注,呵呵,都不小。”
在场的人有些已经听说过这消息,只是颇有兴趣地一笑。那些不曾听闻这事的人却都惊讶不已。立即就有人问了出声:“戚总,怎么个赌法啊?赌什么?”
戚总看了一眼一旁的戚瑶,笑了笑道:“大家都知道我们戚家年前刚开了一间新铺子。专营玉石翡翠,这次就当是广告了,呵呵。我和沈总素来交好,家里小辈感情也相当不错,这一次我们各拿出两块毛料来。赌赌看谁的毛料里能开出翡翠,谁的翡翠更好。若是戚家输了。这毛料和新开的铺子就都给了沈家,若是戚家赢了嘛——”
这时沈万青上前一步,笑呵呵地接下去道:“若是戚家赢了,毛料都归戚家,我们沈家再出丰盛聘礼,迎戚家大秀进门,结为儿女亲家!”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有不少女士掩嘴笑了起来,也有一些与戚瑶年纪相当、对沈令也有兴趣的女子怒眼相对,很不给面子地叫了出来。
“婚姻都当赌注了,这戚家也真想得出来!”
“沈家好意思嘛,这是不是卖儿子啊!”
“也别这么说,戚家就一个女儿,到时候戚家的东西还不就是戚家女婿的?沈家这是一招好棋。”
说什么的都有,一片窃窃私语中,戚瑶依然骄傲地抬着下巴,像一只高贵的孔雀。而沈令脸色铁青,不由自主地望了眼顾绵,见她只是淡淡地笑着,心头便是微微一松。
戚满和沈万青不愧是商场老狐狸,在这样的议论中面色不变,依然哥俩好地微笑着,沈万青道:“这花园漂亮是漂亮,但是解石不方便,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移步到楼下偏厅,看一看解石过程?”
本来就都是闲人,当然有热闹是要看的。在场的人便陆陆续续地下了一楼,来到后面的一间偏厅,本来是作为小型展厅的,现在家具都搬开了,只余一片空地,中间放置着四台解石机,四名解石师傅已经就位。这时有几个男人搬着四块毛料过来,分别放在解石机上。
沈万青扬声道:“各位都作个公证人,无论输赢,我们都无二话,赌注立即实现。”
“这是我们新开的玉石铺子的所有合同契约,铺子在京城最好的商圈中,连带现在铺里所有的玉石,价值七千万,今天要是戚家输了,马上转让所有权。就是这两块毛料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三千八百万购入。”戚满指了那两块毛料笑道:“我可是非常看好的。”
“戚总看来很有信心啊,沈总你呢?”这时有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响了起来。
顾绵转身一看,正好看到那说话的男人身边一个美貌少女,一头长长的卷发,年纪轻轻身材已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