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兆叔公家离市区并不是很远,而且交通挺便利的,天南的主干道走到底就是了,门口不仅有计程车停靠站,还有公车站。
大路两旁都是商铺,商铺后面是住宅区,不过都是本地人自己建的小楼房,一般用来出租。杨兆叔公家的楼并没有出租,几个儿子一人分了一层,也算得上分家不分居。
杨叔公住在一楼,这会儿老夫妻两个正厰开了大门在泡茶聊天,杨叔公脸上略有愁容,而杨叔婆表情却不以为然。
“叔公叔婆,喝茶哪?”杨兆很不客气,一进门就挑了个位子先坐下了,然后才给他们介绍:“这位是顾秀,我带她来看叔公的毛料的。”
杨叔公立即跳了起来,打量了一下顾绵,惊讶地道:“你不是蕴翠的那个小老板吗?”
顾绵愕然,小老板?这称呼——
杨兆“噗”地笑了出来,他这叔公真是倚老卖老。
“哎呀,是您啊,”杨叔婆听清楚丈夫的话却一下子欣喜万分,忙着招呼她坐下喝茶:“您可是稀客!快坐快坐,我去换种茶叶!”
顾绵哪里有时间跟他们应酬?便微笑着说道:“不必客气了,杨老先生是不是有几块毛料要出手的?”
杨叔公还未开口,杨叔婆立即道:“这个,其实——”
“你住口。”杨叔口愤愤地截断老婆子的话,对顾绵道:“确实是,一共四块,我这就带你去看。”
顾绵点点头道:“好。”
待跟着杨叔公进了一个房间,顾绵有点讶然,这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正对着门的那墙边有一张长约两米宽一米二左右的铁皮桌。看来造得格外结实,上面摆着四块大小不一的毛料,最小的约莫五十来斤,最大的约莫一百五十来斤,而在这四块毛料面前摆着一只香炉,上面插着一把正燃着的香烟。
见顾绵面露惊讶,杨叔公道:“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不瞒兴老板,我们家做这一行生意已经有百年历史了,祖辈传下来就有贡毛料的规矩。是希望能在这一行能顺顺利利,不断出翠,贡着的毛料是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
顾绵立即问道:“这么说。这四块毛料已经传承了百年了?”
听了这话,杨叔公就有点不自在,咳了一声道:“这,这倒不是。这四块毛料其中有一块倒是传了六十年左右,另外三块是我年轻时候陆续寻到的。当年本来有一块绝顶好料的,也是因为最后没办法卖了——”
都有几十年的年头,也放得够久的了。顾绵见到那靠近香炉的毛料一小片都被香熏得发黄。
“杨老先生,这四块是都要卖了吗?”说着话的时候她听到客厅里杨叔婆正在和杨兆抱怨,话里的意思是这些毛料看过的都说必出高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自己解开了,还赚得更多,说老头子就是死板。不过是一个规矩而已,儿孙辈都没有人打算再卖毛料了,还守什么规矩。
杨叔公目光中透着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卖,都卖。”
“那我就看毛料去。”
顾绵说着走向那些毛料。这桌子倒是不高。正好方便她站着观察。四块毛料一字排开,却是黄沙皮壳黑沙皮壳红沙皮壳都有。顾绵只扫了一眼,心中就是一震。
灵气!
居然还没有解开,她就感受到了灵气!只是一时还不知道是哪一块。这几块毛料卖得这样高的价格,她也忍不酌奇它们的表现,便从左右开始观察。
左边第一块是黄鳝皮,其皮细嫩光滑,整块毛料全面裂纹,上面浅褐色苔藓状松花,间或缠着黑色莽带,竟然是缠得密密麻麻!
顾绵悄悄吸了口气,心中说了一声,果然是好料!这就是最小的毛料了,上面标了是二十八公斤,这块毛料有八成会出高翠,但是开价要八千万,这就让人却步了,不过五十斤的毛料,即便是出高翠,谁也不知道那翠有多大,是多高的翠,如果是玻璃种,或是色并不是极高,那开出来的翡翠也不过是五千万左右的价格,除非里面那块翡翠很大。
这倒也不是不能赌,只是为什么没有人买呢?
杨叔公的话立即为她释疑了。
“兴老板,我先说好了,这毛料一次最少要买两块,就是一二一起,三四一起。”
顾绵马上看向第二块毛料,那是块乌砂皮,隐隐约约也能看到莽带,稀稀两三条,中间微有小裂。这——其实也是可以赌,出翠的机率相当高的,而且这块毛料不小,有四十一公斤,如果毛料的价格在三千万以内应该能赌涨。
杨叔公又在旁边说道:“这一二两块加起来一亿五千万。”
这么说这一块就要七千万!那条小裂缝让人很是忧伤啊!这样竟然开七千万v不得把人吓跑了,顾绵心里的定价也不过是三千五百万左右。
但是就在顾绵靠近了一些低头去看那道裂逢时,她竟然又感觉到了灵气。
莫非就是因为这一道裂缝,所以里面的灵气才散了出来?顾绵索性先透视了这一块毛料,就从那道裂缝处看了进去。果然,刚刚过了一小层石头,就见到一团蓝莹莹的翡翠,美得像爱琴海。
蓝翡!
这块蓝翡真够大的,占了整块毛料的三分之一。边上虽然也有了小裂缝,但是并不要紧,可以磨掉或是借雕工利用起来。
主要是翡翠的色实在是漂亮,纯净的蓝,让人一看就觉得很静谧很美丽。这块翡翠,七千万绝对是赌涨了!这雕刻了出来,成品应该可以卖一亿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