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信安王、广平公、寿王、太子,这些人,在长安无一不是大盛朝的顶级显贵,却几乎在同时向徐义发出邀请。
若是在平时,徐义知道怎么做,大不了都转一圈,说不定一天就都转下来了,无非是虚以委蛇罢了。
可现在,很明显,这不是简单的邀请。
“主公,崔府包括信安王这边,都无所谓,都是自家人,怎样都好说。听闻广平公和高翁关系甚是亲密,主公祖上跟广平公先祖的所谓同袍之情,搁现在未必有用。”
“若真是亲近,主公承认英公后裔的事,也不会如此快的传的满长安皆知。”
“广平公府虽然在地位上比不上寿王府和东宫,鉴于跟高翁的关系,一点也不逊色呀!”
对于这一点,就是徐清不啰嗦,徐义也清楚。
从自己是那狗屁英公后裔的消息一传开,徐义就明白了那个程伯献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这时候也好意思邀请?
想来跟李瑁的意思差不多吧。问题是,徐义真的猜不透他们是什么意思。
太子邀请,徐义还能猜测到一点,大概是听闻了自己跟李瑁的龌龊,有点拉拢的意图吧。
偏偏李瑁也邀请了!
至于李瑁放弃两人的纠葛······或许吧,如果真的自己的立场对于大统继承有用,李瑁放下那点纠葛也是可能的。
问题是,徐义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分量。
“寿王这边······恐怕是有搅合之意,估计是因为太子应太子之邀请而发出的邀请。”
当着崔颖的面,徐清没法说的太明白。
“至于太子,想来应该是对主公有些好意的。”
徐清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这些年的管家生涯,多少有点头脑了。不过,也只是仅限于表面。
徐义虽然见识超前,可对于朝堂的这些事,似乎拿不准,感觉就在门口,始终进不了门。
他感觉好像是形势在把自己放在火炉上烤,却又感觉有点人为。
无法确定最终目标的形势,徐义就无法做出抉择。很为难的。
“要不让莺娘去趟长公主府?”
凌风子觉得长公主是依靠。
“不妥,长公主乃至玉真公主,倍受圣人宠爱,就是因为她俩根本不掺和朝堂事务。长公主这边,只能作为最后的依仗。”
崔颖虽然不参与崔家的事务?毕竟成长的环境不同?耳闻目染,对于大势的判断还是有点优势的。
长公主这层关系?真正的用处是徐府濒临生死存亡时候使用的?也就是涉及到圣人时,才有启用的价值。
“徐义?妾身说不好,不过?在妾身看来?先要明白各方邀请的基础是什么,要考虑各方的目的,还有就是圣人是什么意思。”
崔毅的这句话,一下子让徐义明白了。
这几天一直琢磨军营?让徐义有点脑子不清理了。其实?对于复杂的局面,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最佳的解决方式。
过于集中在这些邀请上,过于考虑这些邀请的身份和意图,让自己的思维局限了。
徐义进长安时,就已经想过了?自己的一切行为,都要表现出忠于朝廷?也就是忠于大盛王朝的话事人,也就是皇帝。
“一律拒绝!具体怎样回绝?怎样斟酌措辞,只要语气谦逊些就行。”
徐义说完?就准备散场了。
“报······主公?门外徐思顺求见。”
听到门阍的禀报?徐义真有点烦了,怎么感觉事情有点接踵而来的感觉。
可是徐思顺求见,徐义还真不能拒之门外。
自己是徐世绩的后人,这一点在朝堂、在长安已经是明事了。
徐思顺作为徐世绩这一脉唯一的后人,在长安的那些勋贵里,是有同情分的,特别是那些一起打天下,却都有些沦落的开朝初期的勋贵世家。
并且,这时代对于宗亲的认同,甚至高于对王朝的认同。
自己这时候如果拒绝徐思顺,加上自己认亲长公主,指不定整个朝廷会议论到什么程度。
德才兼备,就是后世,德行和操守都排在才能之前的。
这时候,拒绝徐思顺,甚至比拒绝前面的那些邀约更严重。所以,徐义不得不接见他这个宗室子侄。
“侄儿拜见族叔。”
徐义看着徐思顺,不是要看他的表情,而是看见他拖儿带女的带着二十多人来拜见,有点迷糊。
“这又是要唱哪出?”
“族叔,那日在广平公府见族叔,事先侄儿并并不知道广平公是受高翁所托,是侄儿错了。”
徐思顺说着,就直接跪下了,紧接着,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这场面让徐义不知所措:“起来说话。你是说当初我去广平公府是程伯献受高翁所托?”
“族叔,确实如此。侄儿也是事后知晓的。当时广平公告知侄儿族叔的事,他有意协调让侄儿认亲。”
“事后,当长安出现相关传闻后,侄儿再次拜访广平公,才知道他是受高翁所托。事前侄儿并不知情。”
这倒是有可能,也符合逻辑。不过,徐义不觉得徐思顺今天是来解释这个的,若是单纯为解释,不至于这样拖儿带女的一大家子全来。
“广平公一直对你们有照顾吗?”
“族叔,并非如此。侄儿考中后,先出边州,从县丞做起,三年前入京师,任吏部主事,去岁时,广平公因为有门生考功,方跟侄儿谈起渊源。”
“一年多,侄儿造访广平公府不足五次,见广平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