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相爷说:“大儿媳妇虽然性子软弱,可是她毕竟出自名门阮氏。虽然这几年,阮氏有些式微,可是,你看不到,阮氏这几年族里出了好几个青年俊杰,他们现在虽然还没有占据朝堂高位,将来呢?”
“阮家毕竟是世家大族,底蕴还是深厚的,我们怎么能和这样的姻亲疏远?为了一个平姨娘?老大糊涂,我们也糊涂?平姨娘算什么?一个奴婢罢了。你不会被她奉承几句,看她生育儿女多,就把她当儿媳妇吧?”
黄老夫人立刻不高兴了:“老太爷,你说的哪里话?平儿哪里配当我的儿媳妇?”黄老夫人名门出身,就是阮氏这样的家室门第她还有些看不上呢,何况平姨娘一个奴婢?让她认一个奴婢当儿媳妇,想想都羞得不能出门。
黄老相爷说:“既然你知道平姨娘不配?你还不把这个家管起来?跟你说吧。何家虽然只是商户出身的家族,现在也不可小觑。”
“宫里,德妃管着宫务,太后娘娘很是看重她,她虽然没有生皇子,可是,她有三个公主傍身,我们这一位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公主一向比对皇子好。只要皇上在一天,这德妃的地位就是铁打的。比惠妃淑妃她们几个生了皇子的地位还高。”
“这个慧城公主又是一个奇女子,这几个月在朝堂上,我是见识了,她真的是比男子还强。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落下。这一次恩科,何家族里又有两个中了,虽然名次不高,都外放了。可是,这就是底蕴啊。听说,何家早就在江南族地里,办义学,办族学,不但男子读书,就是族里的女娃都读书。这么几年下来,拿钱堆都得堆出来几个有功名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听到老相爷这么一说,黄老夫人不自觉的拿手摸了一下头上带着的祖母绿一整套头面。这一整套头面,都是用顶级祖母绿加黄金掐丝而成,做工自然是一等一,这用料也是头一份。这一整套怎么都得两千多两银子。二孙媳妇随手就送给自己了。她们家还真的不差钱。
黄老相爷接着说:“这边,有阮家和何家,那边不过是一个奴婢,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更何况,这里还有裕王呢?没有想到,裕王对茵茵还是很敬重的。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我们怎么能不看重呢?再说了,要是放任老大这样,我们黄家百年的脸面还要不要?将来我们腿儿一蹬,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我们这脸面还要不要?”
黄老夫人被这么一说,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去世多年的婆婆了,心里一凛。她的婆婆当年可是最看重规矩的,尤其是嫡庶之分最是严格,黄家在婆婆手里倒是家风严正得很。当然了,这男子都是爱色的。自己家老爷现在看起来清正,其实,年轻的时候也是公子哥儿来着,身边也是喜欢红袖添香,自己这手段都是当年和老爷子那些姨娘们斗争锻炼出来的。当然了,即使是自己有几分本事,也架不住男人偏心,当年,自己可并不占据优势,尤其是自己生的这个大儿子,打小就能看出来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如今看看,果然没有出息的紧,自己家老爷一直都没有看重过自己的儿子。当年,要不是婆婆管家严厉,把那些小妾们压制的抬不起头,自己估计坟上都能长草了。后来,婆婆去了,自己也站住了脚跟,老爷年纪也大了,自己才有如今这老封君的地位。这么多年,老封君当惯了,爱听奉承话,确实管家方面不如自己的婆婆,要是如今黄家这宠妾灭妻的风气给地下的婆婆知道,自己非被婆婆骂死不可。
想到了这里,黄老夫人暗暗下了决心。
黄老夫人第二天就把平姨娘叫过来臭骂一顿,也把自己的大儿子也叫过来骂了一顿,这还不说,她还把平姨娘的几个亲信都给撸了,平姨娘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给发卖了,重新换了人伺候,这些人都是黄老夫人自己的人,他们作为老夫人身边的人,就是各房夫人们都是以礼相待的,根本就不拿平姨娘正眼看。
平姨娘身边臂助都没有了,还多了一些掣肘的人。
黄老相爷一封信,把平姨娘生的小儿子送到京城郊区的一个以严厉著称的学堂去了。平姨娘这下子可惨了。
她两个女儿都不在京城,大儿子一家子也都在江南,小儿子被送去了学堂,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她自己的亲信一个都不存,每天还被老夫人拘在身边教导。那日子叫一个苦,没两个月就被折磨病了。
不过,平姨娘的凄惨,大夫人阮氏并没有亲眼看到。她先是去了裕王府照顾女儿几个月,又去了大儿子任上住了一年多,后来,还去二儿子任上住了两年。过上了老封君的日子,别提多潇洒了。多年的抑郁也得到舒展,就是身上的病都好了很多。人反而显得年轻了。
这都是后话。何英华虽然帮着五妹妹解决了她的难题,可是,也跟五妹妹别离了。何莹华一家子都去了东海的任上。何莹华一家子到了任上,倒是让何莹华的夫君黄斌如鱼得水。黄斌作为大家子第,又是宰相的嫡亲孙子,出门在外自然是带了一堆有能力的幕僚。公事上有幕僚帮忙教导着,扶住着,上级看在京城老丞相的面上自然是多多照顾了,下级更是容易。何莹华本来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又有的是银子,各种好物件,走南闯北,接人待物这方面那可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
何莹华出面笼络夫君上下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