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包奎想见本将军,保住县令之职,那就给他个机会,跪在门口请罪,本将军允许他进来,他才能进来。
若是包县令认为自己病重,那就走吧,过段时间,我会去他府上探望他这个为民操劳的旧臣。”
“喏。”
王喜转身就出去传话了。
厅中众人一听关平这话,当真是杀意盎然。
刘邕深呼一口气,原本包奎想要给年轻的太守来个下马威,却不料,直接让关平反手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那现在选择权可就在包奎身上,若是包奎转身离去,那他这个县令被撤职,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选择跪在县衙外面低头认错,那更是对他威信的一个巨大打击。
厅内的其他官吏更是没有想到关平会近乎用羞辱的方式去让包县令低头,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从事韩良脸上笑意更胜,关平他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包奎这个下马威没有给到手,反倒让关平给记恨上了。
而关平方才之言,定然也会让包奎记恨上。
包亮依旧以头抢地,伏着身子,太守此言,就是想要逼走兄长。
大汉朝的中央集权做的差,尤其是当刘焉提出州牧制度后,地方的自主权变得越发大了。
现在三兄弟社团终于占据了荆南四郡,有了一块稳定的地盘,那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把荆南四郡变成三兄弟社团真正的后方。
而不是被当地的世家掣肘,至少也要狠狠的敲打他们一番,免得他们太过于猖狂,到时候别家社团一扬言,便要迫不及待的跳反。
好不容易重新拿到一个基本盘,绝不能再丢了!
关平第一步就是把临湘县的大舞台给让出来,抛出为官的特权,挑拨长沙郡这几个顶尖世家争斗。
然后继续发扬三兄弟最为擅长的优点,游走各县实地考察,第一站就直接来了益阳,就是想要来个杀鸡儆猴。
本以为下面各县的官吏会争相掩盖问题,让关平查不出来,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屑掩盖,甚至还要主动跳上来。
这倒是让关平觉得这帮人估计没有经过什么叫做真正的争斗,玩心眼这种事是真的让人上瘾!
战略上可以重视这些地头蛇,可战术上,关平当真是蔑视他们的,毕竟自己手里握有大权加大棒,谁敢扎刺先给他一棒子醒醒盹。
县衙门口,包奎听完了门口那位面无表情士卒的传话,当即愣在原地。
关平他这是在羞辱我!
岂有此理!
我包奎担任了十年的县令,在益阳县为官二十余载,终于才把益阳经营的像是包家的封地一样。
他现在竟然让我跪在门外,休想!
包奎气的大怒,转身离去,可这不就是给了他借口,正好趁了他的意?
但是就此低头,包奎他也不甘心,不成器的儿子可还没有真正扶起来,若是包家失了势!
“能否为本官通报,我愿意在门口站着,一直等关太守想要召见我为止。”
王喜面无表情,连动弹都没动:“你听清楚了,少将军说的是让你跪着赔罪!”
刘敏倒是笑呵呵的拱手道:“包县令若是愿意留下,就跪着赔罪,我家少将军心情好些了,一切自然就可以好商量。
若是不愿意跪着赔罪,那包县令你就走,我家少将军从来不会强人所难,如何选择在包县令自己!”
“赔罪,哼!”
包奎气的甩着袖子转身离去,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
要是就这样走了,那岂不是真的遂了关平的意,还给他借口,毕竟先前说了病重,现在又来了,然后甩袖离开,妥妥的蔑视上官,那他就更有理由了。
因为一封辞退竹简急忙赶来,包奎早就打好了腹稿可以在堂上搪塞关平一番,可现如今被拦在门外,什么说辞都施展不开。
如今站在县衙门口,他进退两难。
若是就这么认输走了,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
若是当众跪在县衙外,这?
包奎没有权衡太久,又往回走了几步,直接跪拜在门外。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家族更长久的利益,绝不能因为眼前这点屈辱就放弃。
刘敏瞧着包奎这番动作,倒是个狠人!
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受到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刘敏自然不会落井下石,微微拱手便转身进去了,他还需要去后门,差人去找些少将军嘴里的那些“水军”前来看热闹。
多好的机会啊!
包奎还以为他今日低头明日还能在找回来场子来呢。
殊不知少将军早就把他套在里面,只要他敢跪下,那就一脚再加大力度,把他踩进泥地里,让他翻不起身来。
还想忍辱负重?
天真!
包奎,死心吧,少将军根本就不会给你机会的。
刘敏笑了笑,直到此时倒是真觉得少将军是个七窍玲珑之人,此等手段,定会让其措手不及。
关平站在大厅门口,瞧着县衙门外跪着的一个人,指着跪着的那人问道:“刘主薄,移步来瞧瞧门口跪的是不是包县令?”
厅内的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伸长脖子往门口瞧。
“怎么可能?”包亮惊的喊出了声。
大兄他为何就屈服了?
刘邕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大厅的门口,往外一看,发现包奎竟然真的跪在县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