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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弗斯身形一晃,从空中跌了下来。
他苍白的脸颊显出一丝惊慌。很快又起身立定,双手重新举起,飘渺的神乐响起,光芒落在朝拜于他的信徒身上,引来台下信徒们激动的泪水与不断的俯拜。
“我们的真神,闪耀于世间的父啊!包容于大地的父啊!请让您的信徒更加更加地匍匐在您的阴影之中吧!”
又一次神迹结束,西西弗斯在信徒们的恭送中缓缓消失,连带着跟在他身边的神使也齐齐飞升离开。
“永生的父?”
神使跟在西西弗斯身边,纯黑兜帽下是一张正宗的,美丽空灵的白精灵面容。好听的女声中夹着一丝疑惑。
若梁小夏在场,说不定能认出她来,南薇的继承人之一。汨罗。
“我没事,不用担心。”西西弗斯舒缓地一笑,亲切中不见半丝勉强。
“当然,万能的父,您永远是我们不坠的天空和星辰。怎么可能有事呢?汨罗只是想询问,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捣乱?要不要我去查探一下?”
汨罗对西西弗斯的信仰已经虔诚到了可怕的境界,在她的眼里,西西弗斯就是真正的神,她愿意为之奉上自己的信仰、纯洁、爱情和生命。
而真正的神是不会需要关心之类的人类情感的,他永远强大不倒。
西西弗斯看了一眼女精灵的眸子。清澈如水,一望见底,狂热而诚挚地向自己的信仰表达完全的坦白与忠诚……西西弗斯突然有点怀念天龙了。
就像怀念一只古旧的。但是用起来很顺手的茶杯一样。
“去查查也好。”西西弗斯最终还是下了命令,压下心中一丝不安。
刚刚他从空中跌落,姿态缓慢而从容,在信徒眼里就像是自己降下,可西西弗斯自己知道。在最初坠落的那一秒,他所倚仗的神力没有了。突然消失,一分钟后才重新回归。
那一分钟,是他经历最长的一分钟,就像是无处不在,随时随地包裹鼻腔的空气突然都被抽干了一样,让西西弗斯恐惧而惶然,几欲窒息。
……
梁小夏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身上被清理过,伤口愈合非常快,几个小时内只剩下一条条浅浅的肉色疤痕,估计到明早,连痕迹都找不到。
相对的,另外的伤痕就比较严重,嘴唇肿着,腰上压着几个青紫的指印,指尖摸上脖颈侧面,还有些浅浅的刺痛。
镜月坐在椅子上,衣衫整洁得挑不出一丝错,自然地低头,双手手指灵活穿插在一个很小的东西之间,似乎是在编织什么。
梁小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紧闭的房门,门口地上掉落的披风和裤子都还没捡起来。
“长老们都走了?”
“走了,我告诉他们明早再来。”
该死的,丢人都丢到异位面去了!
梁小夏懊恼完,抬头,想抱怨却被吓了一跳:“镜月,你眼睛怎么了?”
“突破到九阶的后遗症,过一会儿就好。”
镜月按了按眼皮,轻描淡写地带过去自己那双独属于爬虫类的暗蓝双眼。
他走到床边,手心躺着一枚纯黑色的编织指环,“来,我给你做了这个,小礼物。”
梁小夏很私心地伸出手,让镜月将指环给自己套在无名指上,幸福地摆弄一小会儿,发现镜月也不是总表现得那么冷,至少还知道给她送戒指。
麻花形状的软指环中间嵌着一根金色的丝,带着很朴素的美感——完全不是镜月的风格。
镜月右手握着一柄小巧的,镶嵌细碎宝石,造型别致的匕首……那东西才应该是他的菜。
梁小夏刚暗想完,镜月就将匕首掏出来了, “对了,给小夏尔演示一下它的特别之处。”
他握着梁小夏的右手,翻过手背,长长的匕首尖轻轻在梁小夏手背上划出一条细丝般的血痕。
匕首太锋利,梁小夏都没感觉到疼,她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一会儿,发现伤口正在缓缓消失。
不是愈合,也不是止血,而是消失,彻底地,直接消失了?
梁小夏视线扫过镜月的手背,他握着匕首的手背上,也出现了一条血痕,伤口的走向、深浅、长度,都一模一样!
“小夏尔喜欢吗?我亲手制作的戒指。”
用他的头发编织而成,参入一丝她的长发,附加一个复杂铭文阵,让他永远和她的伤害绑在一起的戒指。
只属于她的,永远都摘不下来的戒指。
梁小夏瞪大了眼睛。
ps:
今天开小船,大人们低调、低调。
镜月童鞋在,昂首前进......这两章感觉不适的大人们,一定要自我催眠,作者是蛇精病,作者是蛇精病,然后去补一补小白甜文,这样感觉就会好一点了。
当然,本章也暗示了一些线索~~
感谢大人、我们一直看不见自己的时钟大人(名字好长!)、白鬼wolf大人、梵天suzy大人~~大人们爱与正义的呼唤,就是七不断黑化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