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慈一个示意,她的四个奴才,立马俩俩拦住了魏氏主仆。
“嫂嫂,对不住了!”
廖文慈咬着牙起身,让去了边上。“荣安,你先走吧。一切待回城了再说。母亲会善后的,六皇子那里,你就不用管了。母亲这里处理完便去找你。”
廖文慈亲手打开了门……
“不行!不行!”魏氏大怒。“廖文慈,你敢对我动手!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我儿受此折磨,你就这般放走了祸首!廖文慈,你敢!”
无济于事。
荣安与小荷一前一后,昂首挺胸走出了小院。
刚走出才几步,豆大的雨伴着惊雷也下来了。
一人一伞,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惊瞎了多少人的眼。
哪怕就是围观的众人,也嗅出了荣安趾高气扬的底气。
天啊,先是拖了两位公子,而后打砸大闹,这都没事,还颐指气使?都是人精,一眼便明!堂堂夫人甘愿吃瘪,不用猜,只一种可能:显然是廖家人又搞出破事来了,否则谁家嫡子被庶女凌辱还会这般窝囊?那廖文慈又岂是个好相与的?无疑是心虚啊……
雨势一下就大了。
刚还围着小院的众人顿时散了去……
“廖文慈,你疯了!放开我!你这般对我的后果可想过?”
荣安两人走出几十步,都还能听见身后魏氏冲着廖文慈的怒骂。
回头一瞧,满脸水珠子,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魏氏刚一冲出院子,便再次被婆子们拉扯了回去。
魏氏还不罢休,可廖文慈更绝,一个手势,便见她的婆子直接将客院门上挂着的铜锁取下,把魏氏几个给锁在了院中。
廖文慈带着几个奴才,拉着虞荣英,往林子方向步履匆匆赶去。六皇子那里的事更麻烦。她不能冒风险由着魏氏闹事;或让她去追荣安;又或是由着她跟着自己。事从权宜,只能如此了。
临走,廖文慈还不忘向四周探头探脑之人留了句:“这是我的家事,谁多管闲事,就是与我廖家虞家作对!”
魏氏的拍门声哭闹声依稀能闻,然廖文慈头也没回一下。
可不得哭?
儿子交到小姑子手上,未得保护不说,受了害还不得医治,不得通报,不得照看,得到的只有谎言。若仅此也就罢了,偏罪魁祸首分明可以拿下,却还被生生从眼前放走,自己还被拦,偏又是最信任的小姑子对自己动的手,甚至强势到连句解释都没给,任谁能受了?
荣安勾勾唇。
此刻的魏氏无疑与当日的廖静一样,心中对背叛的恨要远大于被欺负的痛吧?
今日,还真是不虚此行!
许久没觉如此畅快了。
就如这被磅礴大雨冲刷的世间,一时间,何等清爽。
一想到此刻在坑里,与虫鼠抗争还不止,还得和老天大雨战斗的朱永霖,她想笑。
一想到今日所有欺负过她的人,从廖文慈李嬷嬷,到两个屁孩,再到朱永霖甚至魏氏,都被她直接或间接揍了骂了来出气,她想笑。
一想到魏氏撂下的狠话,曾经亲密的姑嫂因着两次事件从此仇怨滋生,她想笑。
一想到廖文慈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与朱永霖交涉善后周旋弥补,她想笑。
一想到朱永霖那小人今日之后明面上或许不会如何,但暗下一定小动作不断。即便不提廖文慈这次与他结上仇,就冲今日他丑态被廖文慈全收在眼里,他也不可能偃旗息鼓。别说是荣英的陪读,只怕荣华的事,也少不了他的拖后腿……她还是想笑。
一想到最近好不容易有所回复的廖文慈名声因着今日事怕将再次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想笑。
再一想到,回去后,她依旧是苦主,廖家依旧对不起她,她想笑。廖家内部,魏氏和丈夫,廖文慈与兄嫂,廖老太与子子孙孙,甚至几个晚辈之间,都将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仇,想想,她更得笑了……
离间做了,挑拨也干了,陷害没少,气也出了,之后收获也将少不了。
荣安还真就很满足。
留下小荷,让她等在白云寺,待葛薇出来后告知其自己先行一步,荣安便自个儿离开了。
大雨滂沱的路上大步前行,经过一间荒弃的三角亭时,荣安在雨幕的那边再次瞧见了星云的脸。
“阿弥陀佛。施主这便回去了?”
荣安想了想,还是停了步。
“大师好雅兴,看雨呢?”
“哈哈哈,施主真是风趣。贫僧站此地许久,都未有人发觉,施主是贫僧站这儿后,第一个瞧见贫僧之人,可见你我缘分。”
荣安撇嘴。是有缘!孽缘!
不过她想起先前廖文慈和李嬷嬷的议论,她们在找星云许久却始终没找到人,这老和尚应该没撒谎,不过他好好的在这儿,该不是躲懒呢吧?
“我与大师有因果,自然有缘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告知大师的,大师以后还是莫要轻易与人掐算了。不准,真的!
您午前还说我气运好,可您瞧瞧我这模样,像是好运吗?实话不瞒您,今日我又遭殃了,吃痛吃亏受委屈,手上刚养好的伤也又见血了。瞧瞧我这一身狼狈,真的很倒霉!所有人都欺负我,连八九岁的孩童都不愿放过我。我的名声更是一塌糊涂。所以大师以后别再说那样的话,免得连累您自个儿的名声。”
星云盯着她看了两息:“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或许会错,但一定不会胡言。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