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博鸿心疼女儿,所以这事都处置周全了。
“另外,太子还表示,昨日事他会警告六皇子保密,绝不会害及你的声名,也保证再没有下次。
所以安儿,你可以放心了。太子既然应下了,凭着朱永霖的性子绝对不敢再对你动手。他再无法无天,也不敢顶撞和忤逆了太子。他娘只是一个贵嫔,身份实在不够高。太子是他最大的靠山。而皇后是她娘的依靠。他蹦不出太子的五指山。所以爹才觉得与其找朱永霖,不如从根本上找太子管用。”
“那太子……会否只是敷衍?”
“更不可能。”虞博鸿压低声音:“傻孩子,你以为太子和皇后相看荣华,皆因‘凤格’二字吗?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爹手上的权利和皇上对爹的信任。仅仅这两条,对于极度渴望权利的太子来说,其中价值……你自个儿体会吧。”
荣安自是知道的。
这也是荣安不那么相信星云和凤格之说的原因之一。若凤格落在一个普通姑娘家头上,她可能一步登天吗?绝无可能!爹手掌大权——而且是兵权,是统领禁军的大权,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爹,前世,比自己和荣华活得还长久。哪怕自己那孽子上位也对爹多有忌惮,说穿了,还是兵权和军威的底气……
可若说星云胡扯,荣安又觉不是。
比如他口口声声咬定自己气运过人,荣安细想下,确实前世今生,自己运气都很好。努力自然会有收获,可这世间偏有气运二字,不是努力争取就能得到。这玩意儿,确实是天生。前世纵然生活在镜花水月里,自己却也是喜乐顺利过了一辈子。又比如昨日之赌,那旺得几乎能与明显出千的庄家抗衡的邪门运气又该怎么论……
荣安深吸一口,最近的脑子,确实动不过来了。
“爹,多谢你。多亏你了。”
“说什么傻话。爹最疼你。”
“嗯。”
“爹,夫人和荣英刚刚来过。”
“是。他们主动要来的。他们要向你道歉。你先听听诚意,对荣英,你是姐姐,想说就说,想骂就骂,想动手也行。你看着办。总之,有气便撒出来,也好让他长长教训。不过我瞧着你嫡母这次态度尤其的好,似乎很想要与你和解,所以爹觉得,与其出气,你不如跟她提些条件更实际。”
荣安对爹的这个回复很满意。
爹对自己,确实不错。至少没有以家和万事兴,没有以虞家颜面,没有以长和嫡来要求自己,委屈自己,这便够了。
……
虞博鸿只是抽空过来,很快便去办公务了。
倒是老王,应了她的要求,想法子找人递了封信进来。
她昨日让老王去廖家打听打听,看魏氏和廖思明回去后廖家的种种……
大壮不负重望,昨日今日跑了两趟,带来了完整消息。
荣安瞧着数十页纸的细述,更对老王他们的来路咋舌。
先前只是猜测他们家非富即贵,此刻看来,是不但富贵,还有权势,才能查到如此细密的地步。
纸上说:一肚子委屈,带着儿子回到家的魏氏第一时间倒不曾去找家中老夫人告状,反而是一口气请了三位大夫来府中,一下惊动了老太太等人。
老太太一见乖曾孙不但提早回来,还一身脏泥,脑袋被绷带缠绕,脸上手上都有破皮伤,在那边哭边喊着疼,她顿时勃然大怒,搂着廖思明口口声声要为其做主。
魏氏抹着眼泪将荣安如何不给廖家颜面,如何一路拖拽孩子撒气,如何趾高气扬,不思悔改,而小姑子又是如何包庇,如何不为所动,如何护着荣安离开和阻止自己找大夫全都说了一遍……
但听着听着,老太太便变了脸色。
受了伤正觉委屈的魏氏要求找荣安算账,要小姑子赔礼道歉,要严惩带儿子冒险的荣英……
可,拒绝!拒绝!拒绝!
老太太毫不犹豫,连个迟疑都没有,便是三连拒。
理由是:荣安这孩子,一听就是受害者。文慈懂分寸,这么做,必有原因。荣英很快要入宫陪读,将来会成为廖家的靠山,所以,一个都不能得罪。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息事宁人吧。
魏氏惊呆了。
孙儿不如外嫁的孙女已是可笑至极,可若说嫡亲的曾孙不如外姓的曾外孙就说不过去了,更可笑的是,曾孙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夫家庶女?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也没有要让对方颜面扫地之意,她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想为受了委屈的自己和儿子要一个公道而已。
哪有错?
魏氏几乎没法接受,她想不明白。
可老太太呵斥她,让她照顾好孩子才是上策。其他事,都不用她管!
大夫人,也就是她婆婆也来呵斥她,骂她慈母多败儿,说文慈是自己女儿,做事从来妥帖,要相信文慈。一家人,自然是要和和睦睦才能互做依靠。
魏氏只觉这家人可怕,好不容易等到丈夫回来,可苦尚未诉尽,丈夫便冷漠让她照着老太太所言,万不可去将军府闹事。
这一大家子莫不是都疯了?
魏氏与丈夫闹开了。
整个廖家,没有人站在她和儿子的立场上,所有人都在为廖文慈,虞荣安姐弟开脱。
再加上先前廖静那事也是同样模糊收场,魏氏的愤怒已经压过了所有理智。
一怒之下,魏氏提出要带儿子女儿回家住几日。
老太太让贴身嬷嬷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