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皇帝与元后感情很好,相对其他皇子,兴王的“废”难免让皇帝愧疚,那他会不会用最好的东西去弥补?
尤其朱宏文那小子,听说才几天功夫,那《千家诗》好像已经能背下来了。皇上已与他约定好,二十那日便会考他。这比他先前许的月底之期还又生生提了十天。皇上大喜,表示只要他能通过考验,那他的授业师父都由他自己选。
很多人都觉得,朱宏文的前途未必就只一个王爷。有的人开始又一次观望,而有的人则已经开始走路子,打算往那小子身边凑,撞一个前程碰碰运气……
荣安到底是得偿所愿,用新买的那宅子挣起了朝廷的银子。
当然,有虞爹的运作,便不是她主动要挣,而成了禁军为了便利,执意要“征用”,给的银子也成了“补偿金”。于是,二百两一个月,禁军拿下了那宅的前院用作休息轮值和吃饭的地。
荣安大喜,一年就能出本啊!这意味着她不但空手套白狼得了个宅子,还能每天躺着白捡银子。
当然这事,很会在皇帝跟前表演的虞博鸿没有瞒着。
所以若一般朝臣想尽办法都要避嫌的事发生在荣安身上时,皇帝只觉好笑。
“会挣银子,好事!比她爹强。”皇帝更是大手一挥,于是那群禁军的一日三餐也包到了荣安那儿。他就喜欢能被看透还不遮掩的人,老实人好用,反正这些银子原本也是要花的,挑自己人挣点银子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这才多少银子?只有穷,才会盯着这点银子算计。皇帝心下又是嘘了一口……
荣安也渐渐摸出了门道,想要心安理得,就要安定四方。
这笔利,她没有独吞。
算上禁军伙食费,她每个月有近四百两的收入。她将其中三分之一捐了出来。如此一来,皇帝赞赏,连或被有心人将来指责老爹假公济私的可能也没了。这银再无后患。
这个冬天,尤其严酷。
第一场雪就下了整整三天。
这个时候,那已建成的善堂一下便颇有雪中送炭的滋味。“路有冻死骨”的状况并没有发生。
流离失所的人不多,反倒是歌功颂德之人比比皆是。
这一点上,皇帝看荣安更是顺眼不少。
尤其在第一场雪后,荣安便亲身主持了筹款。
足足十天,她都在为钱款奔走。她个人带头捐了五百两。朱承熠跟捐了五百两。将军府则捐三百两。
贵妃和泰王府带头,各自捐了一笔。之后,筹款便顺利多了。
上下都纷纷解囊,很快就筹到了近二十万两银子。
寒冬不再难捱,而后续的善堂,也都赶在深冬来临前,在京城各处建了起来。
那天,荣安从星云口中得知,她身上的气运更足了。这些,都来自名声和威望的加持。
荣安的名声早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其中缘故除了她一次次的筹款,更源于她一次次身体力行去努力做了。
“其实我并不完全为了名声。”
纯粹也是因为,她见过前世灾害战乱里百姓的苦难,饿殍遍野,哀鸿不绝。那些如噩梦一般的场景,总让她觉得老天既然给了她改变自己命运机会的同时,只要力所能及,也必须为更多人多做点事,才对得起这辈子。
星云笑着行礼,一步步的积累,终有一日都将成为金色前路的基石。
……
荣安虽面上对朱承熠嫌弃连连,实际她觉得婚后日子还是挺不错的。
除了累一点,朱承熠婚前对她的应承都做到了。
她在王府,基本是横着走没人管的状态。
他的银子,全到了她的手上。不看不知,一看就吓到了。巨额!
他他他,那么有钱?
她竟然误打误撞,绑上款爷了。
“小爷和你一样,赌运颇佳,七岁就赢到了一座宅子,有了玩钱的资本。”一问才知,他爹从小就给他找了师父教他挣钱,相比荣安的不入流,他才是真的在赚钱。从西北商路,到燕安买卖再到大周的贩卖,他都涉猎了一些。
那晚,荣安想着他的产业单子,几乎做梦都是笑着的……
朱承熠几乎每隔一天就会以“学武”为由带她回娘家蹭饭。回了将军府,她也就是瘫在躺椅上吃喝,看他和爹过招。
他的武艺在家人前再不掩饰。
荣安每回看他们过招,都只觉眼花缭乱。
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熟悉老爹武功路数,屡战屡败。可很快,他的优势开始显露。擅举一反三的他将虞爹的招数与自己的路数融会贯通,渐渐,他也能勉强与虞爹打成平手了。
虞爹对女婿越发满意,直言假以时日,打败自己不在话下。
而朱承熠也总算谦虚,“刚刚有几个招式都属冒进,正好对手是岳父,没有下杀招,若是敌手,只怕我已输了。岳父下意识对我留手,我有自知之明,与岳父还有差距。仅仅那应战经验,便够我学十年的。”
虞博鸿笑。自己使了多少力自己有数,女婿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了,但女婿的态度是他喜欢的。
尤其他愿意思考琢磨,这次的短板到下次就有改进,这是虞博鸿都惊叹的。他心里有数,在与女婿的过招中,他自己的应变也有提升。他喜欢这样的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