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三左右纨绔都被他吓一跳,齐骂他一惊一乍。
“连起来,你们想想。”闻三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坐一边的祥月楼管事。
妈呀!
懂了!
祥月楼是谁的?一般百姓或不知,他们这帮混场子的还没点数?
特么的,往常可以一掷千金,但这个时候怎么行?到处闹灾害呢!到处要银子呢!他们的爹都龟缩家中不敢出,他们豪放出门,这是怕皇上不知吗?
这么多姑娘排排站,不但得闹得满京城皆知,连皇上都瞒不过啊!
瞧祥月楼那管事,眼睛都直了!
众人顿时如坐针毡。
完了完了。
今儿弄个不好,回家等着自己的,怕不止是板子,或还得飞了一年半载的零花银子,等来几个月的禁足啊!
再看看那往日母老虎,今日纸老虎,无辜无害似白兔的虞荣安,特么的,太坑了!
难怪今日这么沉得住气,其实是早就在挖坑了。
不好玩,以后不玩了!
闻三起身就要走,被身边厉大少拉住。
“去哪儿?”
“想起来今日我家四姑过生辰,得回。”
“走了就输了。”厉大少压低声音。
“再坐下去输得更惨!”
“也是。”
这个时候,谁还管那赌局输赢,泥菩萨自保为重,好几人都起身就要走,哪知荣安却是一个闪身到门前。
“诸位……这就要走了?不吃喝看演出了?”荣安可怜巴巴。“不是要午宴晚宴,不醉无归吗?”呵呵,这就想走了?没门!
说话间,小荷和阿暮一左一右站她身后,刚好将这院的院门给堵了。
几人尴尬对视。
荣安很委屈。
“我哪里做的不好,总得告诉我吧?”言外意:说不清楚,就不许走。
她作势掖了掖没有眼泪的眼角。“我初为人妇,虽做得不好,但我真的尽力了。成婚后,你们是王府的第一波贵客。我尽全力让你们高兴了。可我做成这样,还是入不得你们眼吗?”
阿暮站荣安身后,点头加感叹:
“我们女主子不容易,前院花天酒地,欢歌笑语,却无人过问我们女主子一人在后院独坐楼台,形单影只,凄风寂雪。可即便如此,我们女主子还是叮嘱厨房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酒菜来招呼,可惜哪怕食材和美酒都是御赐,也没人看得上,主子还被打脸。”
小荷:“主家的饭菜没人肯吃,这叫我们主子的脸往哪儿搁?能怎么办?也只能去定了京中最好酒楼的饭食来。
嫌弃我家没有乐子,上门还带这么多姑娘,又送了我们两个,这不是明摆骂我们主子不懂事吗?这叫我们主子如何招呼?能怎么办?心里再难受,也只能忍辱负重收下姑娘,为了投诸位所好,再去醉月楼寻了最好的歌舞女郎来。
可分明不管是我家做的饭菜,买的饭菜又或是请的歌舞,都是能力范围的最好,诸位还是要甩袖离开吗?”
阿暮:“我们姑娘就这么入不得你们眼吗?”
荣安:“走可以,但走之前总得说出我哪里不好来吧?”
“这……这话从何说起。”
好个咄咄逼人。所以,他们要么得待着,要走就要当面挑她的错?她都做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不好?他们无话可说。
纨绔们只觉喉头发紧。这一套套的,不是早先套好话就有鬼了!
好啊好啊,这下子,左右为难的成了他们!
这么多人瞧着呢,弄个不好,就成了他们当众甩脸逼迫刁难虞二了吧?娘的,太狠了!先别提他们“为难小女人”这名声传出去后没脸面,就冲坐那冷眼旁观的祥月楼管事他们也不敢啊!
可那虞荣安,真比戏子还能演,明明委屈的是他们,怎么她又抹起眼泪来了?
“诸位公子都知道的,最近我所有的银子都拿来赈灾和办善堂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一掷千金来让你们高兴。醉月楼的姑娘们和祥月楼的饭菜我都是赊账呢!诸位,你们若还是看不上,若还这么无情无礼无理取闹,信不信我得吐口血给你们看!”
众人几乎要跪了。
啥?
赊账?
赊账?
究竟谁要吐血?
大名鼎鼎的大善主赊账请他们吃喝,结果他们还不领情?——这走向,太特么重了!
这笔银子要是赊出去,皇帝那不可能瞒住。
一顿饭,鲍参翅肚御赐材料还不够,自己带了席面,后来又定了席面,前前后后吃了三桌席面。酒肉吃喝还不够,还要歌舞。原本带了歌舞还不够,还白日招女支。这会儿府外证人不少,院中更全是眼睛。如此奢靡浪费,一掷千金,赊账吃喝,这些传出去,他们完蛋了!
皇上前几日号召节俭,四处都在筹款,这大雪都还没化,他们便顶风而上,如此作风,搞不好要被立成典型,成过街老鼠。家里指不定都要受牵连……
好个虞荣安,真真太可怕了!
服了,跪了!
这一刻,没人敢走了!
几人都怂了,纷纷围上了荣安。
“姑奶奶,咱们错了,您可饶了咱们吧!”
“是啊,咱们没有恶意,就是逗您玩呢。您能不能让这些人都退了?”
“让您这院子里的,还有府外的人,都给退了?”
“嫂子够义气,兄弟们会记在心上。”
“咱们以后一定对嫂子毕恭毕敬。对了,嫂子喜欢燕窝吧?我家铺子刚到了点好货,待会儿给嫂子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