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给了朱永泽个眼色,示意了内室。
朱永泽这才反应过来内室里有自己的未婚妻,他又见周围几人反应淡淡,连常如风面色都已平静了下来,顿时心定不少,知道大伙儿都信了自己。
这个时候,他自然得表态。
“我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实话。否则我入京大婚,怎会带元平这么个隐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真的是她自作主张前来。你们生气,我比你们更气愤。
我了解元平为人,如何不知她两面三刀?她就是来搅浑水的。这下好了,我被她说成负心汉,在我父母跟前是恶人,在太后那里不懂权衡,在你们眼里不是东西,在茹菲那里是骗子……我处处落不着好。
猪八戒照镜子才两面,也就是里外不是人。我倒好,我是落在了万花筒里,谁看我都像看戏……”
朱永泽还是很会拿捏人心的,这会儿这么一诉苦,确实看着就觉他可怜。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茹菲一边。请你们都信我……”
荣安已从常茹菲口中问到了来龙去脉,自然知道常茹菲在别扭什么,便帮着常茹菲开了口。
“听说元平今日着装是你选的,听说你和茹菲大婚的所有都是元平帮着安排的,首饰也被她挑走了一套最好的,你的宝贝虫给了她养,你还救了她一命,然后她与你孤男寡女共度了一夜,她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知道呢!这些,你总得解释下吧!”
朱永泽立马摇头。
“完全不是那样!她是在我这儿实在没法突破才找了茹菲。她就是挑拨,明摆着的。
给她选着装?她是在城门口突然冒出来的,当时她问,她的衣装是不是不妥?难不成我还让车队停下来再等她换衣裳吗,只能告诉她就这么入宫。怕她生事,她身边几个奴才都被我的人看管了起来。
你们都知道我回去庆南已是年前,哪里来得及准备大婚种种。所以一切都是我母妃安排的。元平住在王府,大婚准备中应该是有她的参与,但我之前并不知晓。但事已至此,不管真假,待回庆南,所有与元平有关的东西我都拒绝。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首饰的话,是上月才打好的。我母妃的意思是最近元平受委屈了,其中给她一套作为补偿。当时我只想赶紧摆脱她,若一套首饰能让她安稳,我自是乐意的。这些都是身外物,茹菲若喜欢猫眼,我可以带她一起去选,亲手去学做猫眼首饰来补偿。一套不够,就做三套五套。
至于其他几条我的‘罪状’……”
朱永泽气恨交加,磨了磨牙。
“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你们还记得我刚说,在车队出发的第十日,我们便碰上了元平吗?”
当时,朱永泽越想越不能带着元平,执意要派人送她回去。
朱承白劝了几次,可朱永泽立场太过坚定。
场面上,太多人瞧着,朱承白也算是退了一步,让他们好好聊聊,自己解决。
由于是在驿馆,元平作势锁了门要求第二天再聊。
天气不好,朱永泽等人吃饭喝酒,之后无事也就洗洗睡。
朱永泽白日淋了雨,所以晚上便打算泡澡早睡,他进浴桶前,把他的宝贝虫交到了阿水手中。
然而,他们再次着了道。
这次元平的目标压根就不是他。
知道他沐浴有让阿水管虫的习惯,所以元平就是奔着阿水去的。阿水被她带着的人给放倒了。
结果元平带着朱永泽的宝贝虫就跑了。
她也知道朱永泽与常茹菲的相好很大原因是这虫。其实从朱永泽开始养虫那年起,她便也去学了。她一直以为,她才是那虫的女主人。此刻,她要想法子让这虫重新认主。
能成功最好,即便不能,她也可以利用这虫来威胁朱永泽,逼他妥协……
她吩咐手下从大路离开,吸引朱永泽的视线,而她则偷偷上了附近的山。
她一早就打好了主意,她要引了朱永泽上山来寻,她只要想法子与他在山上周旋一阵,那白的也成了黑的。若能挨到明早更好,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夜过去,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朱永泽的人很快来寻。
如元平所愿,他的大部分人都循着马蹄印从大路去追了。
地方太大太难找,很快朱永泽的人便都分散开了。
元平努力往深山里跑,因为她很清楚,朱永泽的虫与他有感应,他早晚能找到准确的路寻来。
大雨突然倾盆而下,朱永泽确实着急了。
表妹若出事,这锅定会被扣在他的头上。他担不起。当然,他更担心他的宝贝虫。那元平恼羞成怒下,谁知道会做什么!
所以,即便瓢泼大雨,他也没停止搜寻。
那一片全是山地,找人不易,而大雨又冲刷了山地,连完整的马蹄或脚印都找不着,更使得寻人难度一加再加。而朱永泽身边的人也一再分散。
寻到山谷的时候,他身边只剩了两人。
他们找到了元平丢弃的马,预感元平就在附近。
再一次的,三人分开行动。
元平确实是个狠人。此刻娇惯的她虽浑身湿透难受极了,却一点都不后悔。
为了让朱永泽准确找到自己,她甚至打开木盒,将胖虫抓在了手中。
她特意掐了掐那虫,就是为了给朱永泽一点感应。
很快,站在高树后往下看的她就瞥见了朱永泽的身影。
她安安心心坐着,整理了头发衣裳,虚弱娇柔靠在了树上。
当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