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薇实在强势,此地又临近了葛家,考虑到最近的传言,本着安全和及时医治的考虑,官兵最后点头,由葛家暂时来收容医治荣安。
由于小荷与车夫接触过,她便成了官兵问话的重点对象。
小荷心怀愧疚,又急于为主子讨回公道,说话便略夸张了些,将那车夫塑造出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坏人形象。
小荷落下马车是当街行为,目击证人不少,官兵跟着她回去了跌落马车的事发地取证后,更是确认那车夫是从清风坛就盘算上了荣安。
如此,动手的对象显然,要么是向荣安寻仇的,又或是在清风坛得罪的人……
官兵也头疼,行凶者早就逃之夭夭,可受害者却一点都不少。
由于是当街发生,目击者实在太多,场面又过于骇人,想要封口也不行,想要压下去也不可能。
这边官兵还没审完,那边从宫中返回收到消息的虞博鸿就赶到了。他怒气冲天,尤其听闻那凶徒最后撂下的那句话后,更是当即便命他的人也加入了搜查。
社会影响实在太大,只几个时辰的功夫,荣安便真正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
她在清风坛的露面;与荣华和廖家人的冲撞;她正面抨击青云大师;加之最后被绑架,恐吓差点被灭口……刚刚好,连成了一条线。
再无人关心今日讲经,所有人都在议论是谁都荣安下了手。甚至还有人开始怀疑起了星云大师。
就连葛家和葛薇等人,也一下家喻户晓。由于葛薇的两次亮相都竖起了同一种不畏强权的正派形象,一时间,打听葛家之人也多了起来……
荣安回到自己屋后,依旧不曾睁眼,由着丫头换了衣裳上了药,由着大夫来这么看那么问……
由于她头上找不到特别严重的撞伤,大夫也不敢给她轻易施针,荣安的装睡很快便成了熟睡。
而她一直不醒,外边的事态也越发严重。
就连那些滞留葛家等着问证言的官兵也走不了,葛家更成了一个关注点。
荣安醒来时,帐外有外祖父和舅舅的声音。
他们都在等她苏醒。
她这才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讲经结束不久,清风坛还差点发生了踩踏事故。好几个贵妇都伤到了。好像场面还很凶险。对这次讲经事件不满之人也越来越多,就连星云形象也一下大受打击。
意外频发,全都应了荣安先前所斥,一时间,声援荣安之人,要求彻查还荣安公道之人更多了不少……
荣安忍不住一眯眼。
踩踏?
她有种感觉,这事,还是那人做的!那人……不但有势有本事,还有很强的决策力和行动力,人脉应该也很广!当然胆子更大,一桩桩,都是光天化日,还是在一众贵人的眼皮子下……
荣安这才决定悠悠转醒。
帐帘打起,她才知晓已是月上柳梢头。
睡了好久啊!
她留下了外祖父和舅舅,遣走了所有人,一开口就是重击:“有人要杀我。”
她不顾外祖父和舅舅的震惊,将一双坚定的眸子对上了两位长辈。
“我很确定,那人对我,就是抱了杀意的!我若没有反抗,此刻就是荒郊野地的一具尸体!”
她想,她用不着再多说什么,这些就足够了。
前世娘死了之后,葛家才开始彻查。结果由于实力悬殊过大,被人轻而易举一窝端了。好在今生还有时间,若是可以,她希望葛家强势起来,不说成为可以避风的港湾,至少要成为一条经得起风浪,在恶劣环境也能试着抗争一番的大船。
“我怕娘也会有危险。”
“我和娘……或许会连累了葛家。”
“或者,我们便先回将军府……”
“安儿休得胡言!”老头面色铁青发话了。“堂堂一个家族,岂会连你们母女都保不住!安全之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万事有我和你舅舅顶着!”
两人出去后,听说在书房谈了一夜。
荣安心里是高兴的。葛家不能和前世一样忍下去了,就该早些警醒,敌人都杀到眼前了,只要不想死的,都不会继续窝下去吧?
若从这一点上,她与那人的这场戏,确实很成功。
荣安打发了所有人,又将今日从贵女们那儿得的珠花送了葛薇一枚,叮嘱她该如何打发大夫,如何对外宣扬她的病,又拿了些银子给她后便继续睡了。
她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葛薇的丫头彩云来禀告,说星云大师天一亮就来了。
“他来做什么?不见!”她毫不犹豫。“告诉他,我还没醒。又晕了!”
过了一刻钟,彩云又回来了。
“大师让姑娘好好休息,说改日再来。又说他明日开始会去白云寺做一段时间的客僧,给民众说经解惑。姑娘若有困惑,也可以随时去找他。
大师说,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一是他昨日说经的场合确实欠妥,姑娘仗义直言,他觉得必须亲自登门致谢和致歉。二是姑娘对他有误解,他来解释,他对天下众生皆是一视同仁,绝无拜高之说。三是他记得姑娘说娘亲病了,所以特意送来了两枚念过经的平安符。一枚给姑奶奶,一枚给您。四是听说姑娘昨日回家路上遭了难,若按着因果说,他确实要担责任。所以大师说,他为您在佛前点了一盏平安灯,会每日给您祝祷消灾解难,让姑娘您有空去白云寺佛前亲自磕个头……”
“嗯。”荣安直接拿被子蒙了头。
这和尚是在惺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