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了!
原本打算破门破窗的武将们也都发现了不对,大喊“糟糕”!
他们一直坐着饮酒,酒过三巡后虽觉得身子有些虚浮,但都以为是酒气的作用。谁曾想会是别的缘故?而那种力气丢失的感觉,还在越来越重……
可笑,他们这么些人,竟连破门而出的能力都无。
顺公公大喊大叫,从“侍卫”喊到“御林军”,可大门依然紧锁。
既无人应答,也无人前来相救。
一众宾客也开始喊叫自己带入宫的下人,发现无人应答。可见也是出了事!
他们都被关了这殿中!
竟有人直接在宫里搞事!
透光的窗外,影影绰绰,步伐凌乱,有人在来来往往,时不时有闷哼声响起,却无一人应答殿内……
几十息后,殿外安静了下来,似乎刚刚一切都是错觉。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出事了!
出事了!
连皇帝都敢堂而皇之给锁了,显然有人反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一般人谁敢?而真敢这么做,必定是准备充分!
听外边的动静不大,所以应该只是小范围的禁锢!甚至可能都不是整个皇宫!外界的人,大概还以为他们在喜乐宴饮吧?殊不知,要变天了啊!
然而到此刻为止,他们依旧不知究竟是谁在搞鬼!
许多人欲哭无泪,更多人都手足无措。
皇帝更是气得一阵咳。日防夜防,到底还是等来了这样的下场。皇帝不甘又气恨。他不想退!更不想窝囊死!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得不开始考虑,幕后人走出来后,他是应该保尊严还是保住命……
荣安打量周围人,所有人都在变得虚弱,无力,有些身子柔弱的夫人已经软软坐在了椅子里……
可她还好好的!
她的力气没变!
所以……问题只怕还是在吃食茶水里。
多亏了那些不安感觉,多亏了袖中胖虫,她没喝没吃,分明是眼下整个殿中唯一一个还有力气之人。
她来不及想她一个孕妇能做什么,但没准呢?
这么一想后,她趁着主谋还没露面,赶紧学着身边贵妇撑不动身子一般,推动了身前碗盏,将她干干净净的筷子拨进了菜碟,又悄悄抓了点带酱的肉食放进了面前完全没动过的碗里……随后将半个身子靠住了桌案,做出一副疲累样子。
顺公公嗓音已经嘶哑,殿中气氛有些绝望。
大门突然有了响动。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了过去。
皇帝也是使劲撑身,勉强站起。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谁有这胆子!
正是午时,大门敞开,光线大亮。
隐约可见外边不少侍卫。
侍卫分立两边,随后有人走来。
强烈的日光猛地冲进殿门,刚好打在了来人身上。
来人的衣着太过闪亮,被阳光一耀,叫人不敢直视……
许多人只一眼,便是一阵心悸。
因为他们注意到,那是一团明黄。
太阳光下的明黄,正带着灼人眼球的光亮,一步步走来。
大门又是一声吱嘎。
合上了。
明黄之人那张脸渐渐清晰。
他满面春风笑着,哪还有今早所见那般的颓废?
那一瞬,整殿空气都是一滞。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他!
就连皇帝也失笑着跌坐了下去。
事实刚刚过去的数百息,每个人都想到过很多种可能。甚至很多人以为,从门口进来的会是庆南人,是辽江王,或是蛮族。
可偏偏是他!
是……
宁王!
朱永宁!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十皇子!
从来不引人注目的宁王,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大殿都没人知晓,又有谁会想到他会是始作俑者?
只有少部分人想起来,两刻钟前宁王说去更衣。
呵呵,还真是更衣!
只不过更的衣,太过吓人!
身着龙袍的宁王一步步走来。
“父皇,儿臣新做了一套衣裳,父皇以为如何?”
“畜生!你胆敢!你昏头了!朕命你,赶紧收手!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皇帝从来没想过,搞事情的会是这个儿子!
宁王展颜一笑,越笑越灿烂。
“父皇,都已经这个地步了,您还能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您说,您还适合坐那儿吗?”老眼昏花,毫无判断力的东西!
朱永宁有些不高兴。
他做了很多很多坏事了,可从来都没人怀疑他。所有人都看不上他!就如今日,他掀风搞雨到这个地步,所有人看他的表情都还是不敢置信。还有父皇,他那呵斥孩子的态度,真让人很不爽!
他排行是不好,可那有何难?他前边的皇子,不还是都死绝或废透了?他应该进入所有人视野之时,可这帮睁眼瞎,却看中了朱宏文?一个孩子?
气不气人?
不把他当菜的后果,就严重了!
于是他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同样是御前侍卫着装的两人一齐拔刀。
一个眨眼间,血腥气迸发。
原本殿中的两个侍卫已各被一刀毙命。
众人齐齐尖叫。
荣安则抚着肚子,每回怀着孕,她怎么都能碰上这种血腥事?她暗暗叹着。她也没想到是朱永宁啊!
难怪了,难怪殷馨今早就古古怪怪,没来赴宴,还被朱永宁留在慈宁宫,在茶房时候还吞吞吐吐,反复叮嘱让自己赶紧跟她离开的……哎!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