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玉皱着眉头抽出手,采茶采荷两人赶紧护在她前面,不让苏映歌靠近楚曦玉。
但苏映歌就趁着楚曦玉抽手故意往后一仰,仿佛摔倒一般,噗通坐在地上。
“好疼……”苏映歌捂着肚子,失声尖叫。
楚曦玉眸光一沉。
碰瓷?
下一刻,长廊尽头便传来瑞王妃的呵斥声,“皇后,你干什么?
你怎么能推倒一个孕妇?
来人,快请女医!”
楚曦玉看了一眼她裙摆处渐渐浸透出的血色,猜到了结果。
“皇后将苏映歌推流产”的消息,瞬间震动整个宴厅。
苏映歌被女医们抬入了暖阁之中,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
众人在阁外大殿等着。
长公主脸色格外难看。
今日本是她的寿辰,开开心心的日子,却在寿宴上出了这种事,而且双方还都是她的孙辈。
“回禀皇后娘娘,长公主,诸位贵人。”
女医从阁里走了出来,福身行礼:“乔夫人流产了,胎儿没能保住。”
看见那一盆盆血水,大家就差不多猜到了这个结果。
但长公主还是十分难过,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皇后!你为什么要害我夫人!”
乔维尚怒喝,要不是他母亲拦着,这就要冲上来动手了。
楚曦玉眉头一皱,“本宫没有动手。”
“皇后,我可是亲眼目睹,你将苏映歌推倒在地。”
瑞王妃冷冷说道,“要不请苏映歌出来,和你当面对质!”
苏映歌刚小产完,却还真让奴婢用担架抬着她出来,指着楚曦玉哭的撕心裂肺:“我都已经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要推我!你就是再恨我,也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啊!”
瑞王妃问道,“乔夫人,你和皇后有什么私怨?”
“其实也没什么恩怨。
不过是当年未出阁之前,有些口角争执罢了。
如今我都已经出嫁,根本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威胁,何至于如此赶尽杀绝!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苏映歌说着便痛哭起来。
那叫一个痛彻心扉,肝肠寸断,闻者落泪。
乔维尚见她如此难过,拉着她的手道,“映歌,你别伤心。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还会有……”“不会有了!大夫说了,我伤了身子,以后都不会有了!”
苏映歌抱着他哭道,“对不起,夫君,我们孩子没了……”乔维尚一听这话,对楚曦玉恨的咬牙切齿,霍地一下冲过来,抄起茶几边上一个摆放的花瓶,就冲着楚曦玉劈头盖脸砸下来。
“砰!”
这下可真是惊呆众人。
谁也没想到他大庭广众之下,敢对皇后动手。
“当!”
但那花瓶尚未落在楚曦玉头上,便被人单手接住,反手一盖,将乔维尚脑袋砸开瓢了,头破血流。
君夜宸来了。
白绯衣等人立即围拢过来,不让乔维尚靠近。
“乔维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
瑞王妃大喝。
乔维尚脸颊上血泪交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又可怜,绝望喊道,“她害了我的妻儿,她是皇后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我不服!”
“那你也不能对皇后动手。
以下犯上,就是死罪!”
瑞王妃故意道。
苏映歌一听这话,便急着给楚曦玉磕头,声泪俱下,“皇后娘娘恕罪!他都是因为我,一时急了才如此。
求您不要杀他,您看不惯我,便杀我好了。
求求您了!”
“映歌,你别跪她!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乔维尚被感动的不能自已,抱住苏映歌道,“她是皇后就可以一手遮天吗?
还有没有公道天理了!还讲不讲王法了!长公主,你们明镜司不是最讲律法的,就任由皇后如此伤人?”
长公主被问的一噎。
其他大臣女官看见这一幕,都不敢多说,只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楚曦玉。
瞧瞧皇后何等跋扈。
把人妻子害的流产,还要杀人夫君。
其实从头到尾,楚曦玉一句话都没说……“倒也不必如此急着求死。
你因妻子流产,一时心痛,冲动出手,本宫不与你计较,算你无罪。”
楚曦玉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那刚才检查的女医身上:“为什么会不孕?”
苏映歌根本没有显怀,而且一摔就流产,应该是在三个月之内……但怀孕早期非药物流产,一般来说不会导致不孕。
又不是被药伤了根?
“乔夫人身体特殊,似乎是患过严重寒症,本就很难怀孕。
怀了也很容易掉,所以才一摔便滑胎了。
这一次以后,应该是再也怀不上了。”
那女医据实答道。
寒症?
楚曦玉反应过来。
她曾被君夜宸丢冰湖。
话音刚落,君夜宸冷道,“不摔,也保不住。”
“陛下,您可不能为了维护皇后说这种话,人家之前不好好的养着胎吗?”
瑞王妃立即道。
楚曦玉道,“寒症伤宫,养不过三个月,这是事实。
采茶,拿医书来。”
当初为了骗那本记载凌皇后病历的笔札,君夜宸随口忽悠,说要编纂一本妇科医书,医仙谷主便把笔札相送,临走之前,又送了好几本相关的医书。
等回到盛京,楚曦玉发现其实未尝不可。
这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