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节提出要亲自查看试卷,毕竟好坏都是张信他们自己说的,而张信也早有准备,只见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叠试卷递给李节道:“驸马请看,这些就是我们批阅的试卷!”
李节接过这些试卷,并没有自己擅自观看,而是放到老朱面前,然后他和朱标站在旁边陪老朱一起观看,结果还真像张信说的那样,这些试卷上的文章的确写的有点惨不忍睹,甚至还有错别字。
本来十分生气的老朱,在看完这些试卷后,反而冷静下来了,只见他扭头看了一下李节,李节也立刻会意,当即上前一步笑道:“张侍读,这些文章的确有点差,也不怪你们坚持原来的榜单没有问题。”
张信听到李节的话也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道:“谢驸马体谅,之前刘翰林他们定下榜单时,我也曾经有过怀疑,但是当亲眼见到这些北方举子的试卷后,却发现他们的水平实在太差,所以才可以确定刘翰林他们之前排的名次真的没有半点问题!”
“是吗?”李节这时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见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脸色也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读道,“二月二十四日晚,刘三吾与白信蹈密谋数个时辰,次日,刘三吾派心腹到侍读张信府上,将一封书信交给张信!”
李节的话一出口,张信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煞白,旁边的朱标也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不过听这份情报的内容,应该是锦衣卫查出来的。
相比之下,老朱那边却是神色淡定,因为这份情报本就是他给李节的,这次为了查清科举舞弊案的实情,他才下令让锦衣卫动了起来,果然查出了问题。
只见李节这时却微笑着来到张信面前再次道:“张侍读,可否解释一下,刘翰林给你的书信上都写了什么?”
“没……没什么,刘翰林只是让我禀公处事,不要有什么顾忌!”张信满头大汗的回道,他做梦也没想到,刘三吾给自己写信的事会被查出来。
“哼!到现在还在嘴硬,刘三吾是主考官,你却是奉朕的旨意去查科举中是否有舞弊之事,却在私下里与刘三吾接触,这不是徇私枉法是什么?”老朱这时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
“陛下息怒,臣绝不敢徇私,还请陛下明察!”张信这时也咬着牙坚持道,他知道自己这时绝不能枪口,否则必死无疑。
面对死不承认的张信,老朱也气的冷笑一声,当即命人将张信押入天牢中侯审,另外还有陪同张信一起审阅试卷的其它十一人,也全都被抓了起来。
而当张信等人被抓的消息传出来时,朝野之中再次掀起一片哗然,特别是当他们得知张信等人之所以被抓,竟然是因为坚持原来的榜单没有问题,这让不少人都为之愕然,特别是南方的举子人,更是群情激愤,觉得朝廷处事不公。
但很快又有消息传出,张信竟然在私下里与刘三吾联系,虽然书信已经被毁,而且刘三吾与张信也都不肯说出书信的内容,但他们两人一个是舞弊案的嫌疑人,一个是查案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在私下里接触。
所以张信等人之前的复审试卷被作废,老朱再次派出重臣彻查此案,而这个重臣正是驸马李节,这个消息一出,朝堂内外也终于安静下来,一来案子还没有查清,二来李节的名气还是能镇住不少人的。
贡院之中,李节带人来到这里之后,立刻查封了所有试卷,并且将贡院中所有官员全都控制起来,严禁任何人靠近试卷,想要查清楚这次的舞弊案,最根本的还是要从这些试卷下手。
“姐夫,你说刘三吾给张信的信上都写了什么啊?”旁边的朱允熥一边打量着贡院,一边好奇的向李节问道,他最近也没什么事,于是主动向老朱请命,做了李节的副手,协助他一起查案。
“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让张信在试卷上做一些手脚罢了!”李节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张信等人已经被押进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了,只不过这些人都十分嘴硬,坚称自己没有徇私,刘三吾与白信蹈这些考官也控制起来了,不过也同样没查出什么,所以现在都在等着李节这边的消息。
“试卷上做手脚?怎么做?”朱允熥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来问你,刘三吾他们定下的榜单全都是南方人,如果张信他们重新审阅了试卷,发现一些北方举子写的试卷并不比上榜的南方举子的差怎么办?”李节耐心的开口问道。
“我明白了,如果我是刘三吾,肯定会暗中通知张信,让他把那些北方举子好的试卷都藏起来,只送上一些最差的卷子!”朱允熥听到这里也眼睛一亮道。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找出北方举子中那些写的不错的卷子,就能证明张信故意献上最差的卷子,这不是徇私枉法是什么?”李节说到最后也露出几分冷笑,张信等人根本就是在找死,竟然真的以为自己的小聪明能瞒得过老朱。
“不过张信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竟然用这么大破绽的办法来糊弄皇爷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可是状元出身啊?”朱允熥这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状元又怎么了?你看刘三吾等人,哪一个不是饱读读书之辈,可他们偏偏就敢去挑衅陛下的威严,而且陛下之前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非但没有抓住,反而弃之如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李节说到最后却没有半分的同情。
“皇爷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