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乾皇子?”
“哈哈!莫不是犯下了什么作奸犯科之事!”
“想必肯定和美人有关吧啊哈哈哈哈!”
一听与大乾皇子有关,论政堂内顿时哄笑一片,都以为是这大乾皇子又有了什么fēng_liú韵事,整个论政堂内,霎时便充斥着男人都懂的放肆笑声。
“哈哈!是与美人有关,不过却非大家所想那般,而是大乾东厂提督张放之子,当街戏杀民女,后被这九皇子在坊中偶遇,便将其射杀当场!!”
射杀当场一出,全场瞬时哑然!
所有人尽皆目瞪口呆,却是万万未曾想到,这九皇子行事竟激烈如斯!
那可是堂堂东厂提督之子啊,竟然……说杀就杀了??
“这……”
就连那位神情淡然的白衣士子,骤闻此言之下,都忍不住瞳孔微缩,神情骇然!
显然如此之举,当真出乎意料!!
须知那大乾礼制法度,皆效仿大骊大行,故而这东厂之设,自然也是照搬大骊,却是连名号也未改换,只称东缉事厂。
在这大骊国中,东厂阉宦之势大,比之大乾大行尚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就执掌监察特权,极擅暗杀、谍间之事的大骊东厂,对于邀月阁这等天下闻名的‘消息海’,自然也极为关注。
故而这邀月阁中任何人都可高谈阔论,直抒己见,哪怕是皇族之事也无需避讳。
唯独涉及东厂阉宦之事,却大多讳莫如深,不愿当众直言。
由此,可见在这大骊王朝之中,阉宦之势大早已深入人心,无论名门士子,亦或富商大贾,皆敢怒不敢言也。
而如今,他们却在这论政堂中听到了何种惊闻?!
竟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街射杀东厂提督之子!!
“此事当真?那张放这名我却早有耳闻,此人心狠阴鸷,手段毒辣,光是大骊东厂谍间,死在他手中的怕就不下上百之数!”
巨惊过后,当即便有人难以置信的当众反问道!
“不错!那张放执掌大乾东厂十数载,我却不信有人敢当街射杀其子!!”
“就是!就算皇子又如何?难道就不怕张放打击报复么?!”
“是啊!张放就算奈何不了这什么九皇子,但他的母族是注定要随之遭殃的啊……”
登时之间,反驳之语层出不穷,却是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真有人敢如此狂妄行事?!
这就如同现在有人在大骊国境之内,当场射杀大骊东厂提督之子一般不可思议!
哪怕是大骊皇子,也绝不会有人蠢到去做如此事情啊!!
能有多大的事情,至于将手握监察特权的东厂提督,得罪至此么??
但凡是个头脑清明之人,都不会如此行事啊!
“诶?你说九皇子?莫不是那个闻名西京的‘傻皇子’?”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道疑惑般的声音响起,却如石渐水花一般,顿时便在这论政堂中激起阵阵波澜!
“嘿!傻皇子又是何意?这还倒是从未听过!”
“原来是个傻子啊!怪不得嘛……”
“这下我倒信了,傻子做出这种蠢事来倒也不足为奇。”
顷刻之间,众人大多露出了然神色,心下这才终于接受了此等惊闻。
原来这什么九皇子是个傻子啊,这倒能解释一二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陡然之间,却只听站立正中之人,骤然放声大笑!
如此夸张笑声,自然引得众人无不侧目,却不知他因何发笑。
“若是能说出‘不争皇位争国运’,‘亲贤臣、远小人’这番话之人是个傻子……那怕不是在座诸位,就是连我在内……”
正中之人身穿紫衣,白发霜鬓,双眸如鹰狼般环顾左右,失声笑道。
“岂不连傻子也不如耶?”
说罢却是自己都忍不住般,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而他口中所言,更是惊得一众士子名流,无不瞠目结舌!
“不争皇位争国运……”
白衣士子更如遭雷击,怔怔立在原地,嘴里喃喃念道。
“亲贤臣,远小人……”
也不知怎的,就只此两言而已,但一道嫉宦如仇、忧国忧民之伟岸身影,却这般无比清晰的浮现眼前……
嘶!
能说出如此之言之人,又有着何等之绝世风采?!
“这……这又如何!哪怕他说出这等惊世之语!却又能如何?张放难道会就此罢手吗?!”
但也有人心中不服,被当众贬为傻子的感觉可不好受,当即便梗着脖子,面红耳赤般强自辩道!
“就是!那阉宦之流,会因此而手下留情么?”
“是啊!如此激烈之语,怕只会适得其反啊!!”
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人高声附和,这等惊世言论,等于直接将阉宦之流打入小人之列!
虽闻之痛快无比,甚至都忍不住连声喝彩!
但无疑为阉宦扣上了一顶大帽,一顶注定将遗臭万年的小人之帽!
此言此行,简直将宦官之流往死里得罪啊!!
试问阉宦不与其争个你死我活,难道还能坐视不理么??
“哈哈哈哈!此言谬矣!试问若你我身为太极圣皇,骤听此言之下,莫非不会对阉宦顿生警惕之心么?”
白衣士子回过神后,刚一开口便惊的众人尽皆哑然!
论政堂内数百名流,顿时循声望来,只见这位挺拔而立的白衣士子,却是如此气度不凡!
其所想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