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无精打采的走在街道上。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一阵报时的锣声把他从低落的情绪中惊醒。他发现他又走到昨天和小蝶两个人一起跺脚的地方。
他总觉得落脚处的地面下有一段是空的。难得别人都感觉不出来吗?
长寿缓缓的抬起右脚对着地面狠狠踏下。这一脚带着长寿心里的不快和愤懑。
“嘭”
长寿的脚重重的踏在地上!
以长寿的脚为圆,大地竟然震动起来。四周的房屋也开始抖动不止!
整个京城里的狗也都惊得狂吠不止!
京城内城的玉华殿中,大楚国皇帝张卯正在太监李狗儿的伺候下换衣服。
突然玉华殿不住的颤动起来。地面也不住的摇晃。
“怎么了?是地龙翻身了吗?”张卯惊道。
“护驾!护驾!”太监李狗儿大声喊道。
一群侍卫闻声冲进了玉华殿。
“慌什么!都给我退下!”张卯喝道。
侍卫们又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赶紧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事了。”张卯说道。
“是”李狗儿答应着连跑带颠的出去了。
张卯在殿里踱了几步然后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卯从小就以聪慧闻名。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当了皇帝后,他也曾经励精图治过。只是天下承平日久就慢慢懈怠了。
大臣们奏报说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他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水分,但是三成是真的总该有吧?
大臣里面有几个很中他的意。他们总能把他心里想的但是说不出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大臣里面也有几个文采fēng_liú的。君臣之间谈诗论文相互唱和的时候很是愉快。
张卯又站起来在玉华殿里转圈。没有得到消息总让他心里不安。外面有没有房倒屋塌?有没有百姓丧命?这些事情他还是关心的。
他现在身上穿的是一身文人的青衫。除了皇帝,他更愿意向人展示他的文人身份。
他是一个文人,是一个书画双绝不次于当代任何一位大家的文人。是一个举止洒脱诗酒fēng_liú的文人!
李狗儿乐颠颠的跑回来了。
看见李狗儿的表情,皇帝张卯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有什么事了。
“启禀皇上,京城府衙已经派人来禀报过了。地龙翻身后已经派衙役四处查看了。没有地方遭灾,连房子都没有倒一间。”李狗儿尖着公鸭嗓子说道。
“没有就好。空担心了一场。”张卯答道。
李狗儿看看四处没有人就凑到皇帝面前小声说道:“皇上,没有什么事了。咱们走啊?”
“放恣!”张卯说道。可是说话时他的嘴角已经带上了笑意。
李狗儿是皇帝张卯连太子都不是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人。简直就是张卯肚子里的蛔虫,贴心又贴肺。
这样的关系自不是一般。有时候也能开几句玩笑。
只见李狗儿走到玉华殿的一个角落拉动铁环掀开一大块木板露出一个洞口出来!
张卯最后一次低头看看自己的丝绸青衫,满意的点点头。他就向那个洞口走去。
张卯和李狗儿一前一后的走在宽敞的地道中。
地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小灯笼。这是提前就派侍卫点好的。
张卯和李狗儿走在安静空无一人的地道里没有丝毫担心。
这个秘密地道知道的人很少,而且稍有动静就会有大批侍卫赶到。
地道的另一端的出口就在京城名妓柳盼盼的闺房里。
柳盼盼不只是在京城,就是整个大楚国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谁不知道她是一个貌若天仙歌喉婉转精通诗词歌赋的奇女子!
张卯现在的袖子里就装着他这几天写的得意之作。
一会到了柳盼盼那里,让盼盼小娘子把他的诗词谱上曲唱给他听。
什么?那种事?
对于张卯来说,与美人对坐品茶。听美人唱自己的诗词就是fēng_liú!这是文人的fēng_liú,是真fēng_liú!
想到上一次去柳盼盼那里,盼盼小娘子一双玉手纤手破新橙的美妙仪态,皇帝张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弯着腰,迈着小碎步跟在皇帝后面像哈巴狗一样的李狗儿也是满面带笑。没有别的原因,皇帝高兴,他就高兴。为了皇帝高兴,他李狗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走着走着,张卯站住了。他平摊出手掌。
“怎么了,皇上?”李狗儿纳闷的问道。
“沙土,上面掉下来的沙土。”张卯看着手掌上的沙粒懊恼的说道。
“这些该死的御林军!回头让他们重新修整一下。”李狗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轰隆一声,随后就是尘土飞扬。前方是一片漆黑。
“皇上,不好!前面地道塌了,快往回跑!”李狗儿扬着尖利的公鸭嗓喊道。
张卯刚刚转身。
又是轰隆轰隆几声,地道里是彻底的黑了——连后面通向皇宫玉华殿方向的地道也塌了!
“皇上?皇上!”李狗儿在黑暗中带着哭腔喊着。
“朕在这里。”
黑暗中一只手抓住了李狗儿的衣服。
“皇上你放心。再过一会御林军就会到了。李狗儿一定保着您出去!大楚国不能没有你!天下的黎民百姓不能没有你!”李狗儿语无伦次的说道。
“皇上,你在这里等着。老奴才给你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