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矶贝渚回到家后,打了个哈欠,目光清明了不少,拿出手机给池非迟发简讯。
【老爹,听说你感冒了?朱蒂要离开日本了,已经像学校辞职,今天她的两个学生在她家开送别派对,我听她们说你病了、医生还说你尽量不要说话,就想发简讯跟你说,我觉得朱蒂有点奇怪,看她的手掌、胳膊之类的地方,她应该一直有锻炼格斗和枪法,不像是普通人,不过她是美国人,好像还有个有钱的老爸,说不定是从小养成的兴趣,我本来没有在意,不过她前段时间好像有试探我,所以留意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试探你?】
还是她家老爹的风格,习惯就好。
矶贝渚一边往洗手间,一边噼里啪啦打字,发简讯。
【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她的好奇有点过度,显得不太正常,对了,她还向我打听你、打听我们怎么认识的,我对老爹你的事知道的也不多,就没有刻意隐瞒,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不过她突然决定要走……老爹,你说她会不会美国派来日本打探机密情报的特工?现在情报打探完了,她准备回去交差。】
相隔数条街的公寓楼里,池非迟翻看着那一大段简讯内容。
矶贝渚好歹也是影子计划师的女儿,虽然没跟她那个擅长银行劫案策划的老爸学过,但还是够敏锐的。
对朱蒂身份的猜测,也正好说到点子上了。
“嗡……”
不等池非迟回复,手机振动,新简讯传了过来。
【我们要不要报警啊?不对,这种事应该告诉公安警察?还是外交部门?】
矶贝渚问得很认真,完全没察觉自己把一段美好的友情变成了塑料友情。
她今晚真不是故意状醉,只是习惯了……咳,从发现朱蒂有些行为很奇怪后,她每次跟朱蒂喝酒都防备着,假装醉了,实则清醒得很,就怕朱蒂从她这里套了什么情报。
虽然她没什么值得间谍特工注意的事,但她老爹有啊。
她老爹可是跨国集团的继承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想做什么危害她老爹的事。
池非迟收到简讯,认真考虑了一下,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是想给朱蒂一趟警视厅免费游,那两个fbi没被他白天进警视厅的行为吓退,一路跟踪,现在换了班,新接手的人还在他楼下蹲守,害他明天跟琴酒碰面还是得拖着‘病躯’去走绳索、越大楼,但……
没证据,仅凭矶贝渚的话,很难让警方去调查朱蒂,而要是朱蒂被警视厅拖住,说不定会导致剧情发生不确定走向的变化。
【没证据,警方不会信的,而且她放心让其他人在家里做客、自己喝醉,应该不是那种人。】
【也对,那大概是我太疑神疑鬼了,那老爹你早点休息吧,记得吃感冒药哦!】
普通市民池非迟看了矶贝渚的简讯,把手机放在桌上,默默翻着乌鸦们用针孔摄像头拍到的画面,让泽田弘树把确定是fbi、疑似fbi的人的画面截下来,整理,归档。
泽田弘树帮忙把一张张全身照、脸照、车子照片截出、插入。
他就负责把这几天观察到的线索录入,身高、体型、样貌特征的文字描述、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行动时的微小习惯、当前的落脚点、开的车子型号和牌照……
其中当然也包括赤井秀一和朱蒂的信息。
儿女双全确实幸福。
……
翌日,下午五点。
一条巷口的电线杆旁,四十多岁的男人背靠围墙,一头有些凌乱的黑色短发,国字脸、高颧骨、有着黑眼圈的深眼窝、一身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有着褶皱的蓝色西服,怎么看都像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电话,低头间,垂下眉眼旁的皱纹透着疲倦和无力,似乎在遭受来自社会和现实的重锤。
远处路过的人没有过多留意,自然也没法知道男人低语说话时,声音清晰、平静又年轻,全然没有低眉顺眼的颓然感觉。
“verh?”
“是啊,”电话那边的毛利兰道“是很奇怪的英文,大概名字之类的吧,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过这类的英文。”
“听过。”池非迟道。
毛利兰惊讶,“在、在什么地方?”
“是一种加香葡萄酒。”池非迟说着,低咳了两声,“毛利老师想喝酒了?”
“呃,没、没有……”毛利兰豆豆眼,缓过来后,才继续道,“是我爸爸收到一封无聊的信,署名很奇怪,里面是一些挑衅的话,我就想会不会是讨厌他的人做的、会不会寄到他的熟人那里去,所以问问你有没有收到……”
“我最近都……咳,没怎么出门,也没看信箱。”
“这样啊,那就不用看了,以免影响心情,非迟哥,你的感冒还没好吗?”
“今天好多了。”
池非迟实话实说。
上午他用滑绳易容,从隔壁大楼离开,到《幽灵船长》系列制片人福浦千造住宅这一带踩点。
到下午的时候,虽然他浑身乏力的感觉没减弱,但咽喉痛痒和胸闷的症状舒缓了不少,咳嗽都没那么频繁了。
“那看来待在家休息是很有用的,非迟哥,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注意不要再吹风,不然感冒加重会很麻烦的。”
“知道了,我可没心情乱跑。”
毛利侦探事务所二楼,毛利兰站在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前,挂断电话后,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