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孙,我和你们亦是无怨无忧。不过食君俸禄,与君分忧,石阳山不除,实乃荆州心腹大患,我不想杀你,但受荆州牧重托,却要将你押回夏口由州牧大人定夺。至于你的‘性’命如何,那非我能决定地事情。”
陈孙听到这里,叹息道:“既然刘公子发话。陈孙岂敢不从,大伙都退回去。”
杨定一脸愕然,还想再说。陈孙却是回转身来,老眼含泪道:“杨将军,老夫无能,让石阳山折兵损将,若能以老夫的‘性’命换回你等的生机,死也算瞑目。”
杨定长叹一声,英雄气短,再不多言。
众手下也是默然,就算是还有人血气方刚,方才见到刘铭长箭袭来,也是心中惶悚。刘铭武功高强,又是占据地利,众人不能一拥而上,这样僵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陈孙既然都说不抵抗,大伙就没有必要拼命。
因为石阳山群盗不过是合则来,不合则散,为利而聚,谈不上争霸天下,陈孙甚至都没有这种念头,众人在石阳山虽久,可束手被擒的话,除了陈孙和有名点的将领‘性’命堪忧外,其余人倒不见得就死。
所有的人痛快地折路而返,倒也快捷,陈孙人在杨定的背后,压低了声音,“杨兄弟,你伤势如何?”见到杨定不答,陈孙苦笑道:“一会还请杨兄弟见机逃命,我就免了,因为只能拖累你等。张童殒命,陈略生死不明,其他人更是不知下落,我身为寨主,带人如此,还有何颜面苟活在世上?”
杨定背对陈孙,让人看不清表情,半晌终于道:“刘铭实在厉害,他既然‘逼’我们返回,山下如何不会重兵等候?石阳山被此人率兵突袭,打地一败涂地,杨定这条命,逃了又有何用?”
杨定虽败,猜的却一分不差,众人从黑风岭走下来的时候,发现四处都是荆州的兵士,兵甲锵锵,煞是威壮。
陈孙暗自心惊,这些‘精’兵来势凶猛,显然早有准备,可笑自己却是全然不觉,甚至手下来报信还不相信,被抓怨不得别人。可最让他诧异的一点是,荆州军对石阳山地形简直比他还要熟悉,这怎么可能?他现在当然不知出卖石阳山地就是他大哥,不然早就去掐死了张武。
一路路荆州兵过来报信,石阳山八寨无一幸免,被荆州兵逐个击破。
这并不在陈孙的意料之外,可另外两寨的人手也被抓住倒是让陈孙吃惊。
等到难兄难弟聚首的时候一问,才知道黄毅根本没有前去报信,将领们纷纷力尽不敌被擒,少数的舍命杀出重围,不知道下落。陈孙暗自皱眉,心道这外来户就是不值得信任,黄毅好好的官不做,跟了自己也把石阳山搞的全军覆没。他不再逃命,脑筋清醒下来,回想当初黄毅所言,多是败笔,不由仰天长叹。而那几寨将领本来沮丧,听说陈孙已让黄毅报信之时,更是破口大骂这小子的不仗义。
陈孙却连骂的心思都没有,环顾左右,荆州兵刀枪下均是石阳山众,都是惶惶,面无人‘色’。
今日石阳山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陈孙不由悲痛‘欲’绝,只想大哭一场。
石阳山军放弃了抵抗,荆州军也就停止了屠戮,所做的事情和对其他叛军别无两样。一把火烧了各个军寨,撤离了石阳山。
陈孙被押解出了石阳山,才发现荆州军地浩浩‘荡’‘荡’,虽然只有两千余人,却是纪律严明,更是惊凛,觉得刘铭简直是深不可测。
刘铭回转大营后才觉得有头痛之处,因为一帮盗匪实在无法处置。集思广益,先召集众将领前来讨论。
可众说纷纭,倒也没有谁给个适合地建议。
只因为盗贼除了陈孙一些头领外,归降地余众也不少,可大多都是乡里百姓,这些要是运回夏口或襄阳,除非杀了,不然亦是无法解决。有将建议说,不如将这些盗贼一股脑的坑杀最是干净利索。刘铭听到此建议的时候吓了一跳。问难道以前也是如此处理?将士或点头,或摇头,或茫然,可对刘铭出奇兵攻克石阳山都是钦佩,有地就说刘铭是征讨大将军。自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管得了许多!
刘铭没什么头绪,先是鼓励了众人地英勇作战。然后当众吩咐让行军记室将兵将地功劳逐一记录,不能埋没任何人地功劳,倒是好一阵忙碌。众兵将见到这位大人如此热心,事必躬亲,都是内心感‘激’,觉得将军虽是年轻,可跟着他倒也不错。
最后刘铭彻底放弃安排叛军盗匪,直接大手一扔丢给了一脸苦涩的刘琦。
刘铭忙碌直到深夜,才能稍微安歇下,终知道想做个好的将领并非如此容易的事情。
第二日天明,刘铭先找徐盛,继续商议盗匪的处置一事。
徐盛对于这种复杂地局面倒有了应对之策,回道:“刘公子,我倒觉得只擒贼首,其余的盗贼手不如遣散回乡里务农的好。”
“就这么简单?”刘铭倒有些诧异。
徐盛轻叹道:“回将军,其实这些贼匪除了少数人外,大多都是百姓‘逼’不得已才做了盗贼,若能安生活命,大部分还是不想做贼。能正常讨生活的,谁会跟着张武陈孙这两个明眼人都知道会败的家伙造反呢?我想以刘公子之明,当可辩之。”
刘铭听到徐盛所言,这才明白剿匪也是大有学问,并非穷追猛打即可。他当然也知道这个世道一天不安宁,这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