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双眉一扬,突然道:“不好。”
华歆心中暗惊,忙问,“有何不好?”
孙策道:“刘铭为人谨慎,绝不会指望一击就能击垮我们。他如此猛攻,定知势道难久。他猛攻之下,必定别有用意。大人,要令车胄莫要再追,提防徐州军有诈。”
华歆心道,“车胄‘激’愤已久,蓦地取胜,怎会住手?如今徐州军一败,气势已衰,就算有伏兵,我军全力掩杀,也可冲垮对手了。”正犹豫间,有兵士已报,前军将军已派骑兵五千,全力协助车将军进攻,前军将军领军万余断后压阵,正滚滚向徐州军落雁坡进攻!
杀声震天,鼓声不断。
华歆虽说幕后主持大局多年,但感觉杀气惨烈漫天,也不由紧握双拳。
就在这时,有兵士再次急来禀告:“大人,刘铭突然带兵杀出,斩了车将军,我军难敌,已在溃败!”
华歆一惊,叫道:“怎么会成这样?”
他实在难以相信,大好的形势下,孙曹联军又被刘铭轻易的击垮。
又是一个刘铭,出手一刀,就轻易的扭转了徐州军的颓势。孙策淡淡道:“有时候,一人就是一人的力量。但有时候,一人可‘激’发千军万马的杀气!”
杀声本已飘远,可转瞬之前,再次凝聚在营前。
华歆凛然,知道双方‘交’错拉锯许久,如今又是徐州军占据了上风,因为徐州军有刘铭,而他们没有。刘铭身先士卒,作战勇猛,如斯一个将军领队,那些手下怎能会不拼死效力?
“前军将军不能挡……前军将军再退,两校尉战死,前军将军命全军退缩营前,有前将军出战,被赵云刺于枪下!”
“刘铭、赵云连斩我军六员猛将,势如疯虎,无人能敌!”
“刘铭手下再度增援,击溃我们才出的援军。”
“我军屡退,损兵折将,已退到营前。”
“刘铭手下开始攻营,屡攻不克……徐州军攻势稍缓。”
“刘铭率百来军人横刀立马在我军营前,我军避而不战!”
消息电闪般的传来,击得华歆脸‘色’苍白。他知道刘铭胆气如虹,赵云勇猛无敌,可直到今晚,才算真的见识了刘铭的胆气,赵云的武功。
这会功夫,孙曹联军已折损数千之人,这虽在孙曹联军骑兵中算是少数,但刘铭横刀立马在营前,孙曹联军已不敢战!
这一战后,孙曹联军信心已受挫!
怎么办?要不要动用虎豹骑?华歆扭头望向孙策,意有询问。不待开口,孙策已道:“现在绝不是动用虎豹骑的时候,刘铭在夜晚突袭,就是趁夜幕掩护,让我等大军无用武之地。虎豹骑是军中之魂,若有受挫,后果堪忧。依我之见,只有在天明时,才能发挥虎豹骑的最大力量!”
华歆何尝不是这般想?可听到那鼓声隆隆不歇,孙曹联军营中沉寂若死,他身为行军统帅,军情这般紧急,又如何熬得到天明?
至于出去偷袭徐州营的两队兵马究竟如何,华歆已不敢去想。就在这时,孙策突然皱了下眉头,华歆瞥见,忙问,“孙将军……”不待多说,就听到西方有号角声响,西方有警!
华歆一惊,听西方后军处有厮杀声传来,喝令去查,不多时就有兵士禀告,“大人,徐州军攻我后军!”华歆凛然,暗想这十万大军困在这里,不能出战,可刘铭的人马,什么时候兜个大圈,竟转到了西方去打?
才待喝令人坚守,就见到西方远远处,陡然间火光亮起。
那火光不到片刻,就已高冲而起,染了西方的天空。
孙曹联军已有‘骚’动,原来那个方向,本是囤积粮草之地,如今那地方起火,让孙曹联军如何不‘乱’?华歆怒骂道:“是谁在守着辎重粮草的,让他提头来见我!”
孙策脸上泛过分怅然,喃喃道:“原来如此,刘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用猛攻我前军吸引我们的全部注意,他却派人奇袭烧毁了我军的粮草。”
华歆又恨又恼,他只想着下相城才是粮草重地,全力命人防备。哪里想到,刘铭竟留意他营中的十数日口粮。
果不其然,孙曹联军很快有军情禀告,徐州军有两队兵马急攻孙曹联营,那两队兵马一队轻巧灵活,一队冲劲极锐,闪电般突破了孙曹联军守军,焚烧了孙曹联军的粮草。孙曹联军将领不敌,已然战死。
华歆听闻后,面无表情。
那些人马他更是全无防备,跟前几日偷袭的兵马应属同一训练方式,却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孙策叹了口气,望着夜空道:“没想到,梁萧竟真的练成了……”
华歆动容,扭头问道:“练成了什么?!”
孙策道:“公瑾曾告诉我,刘铭在流落洛阳之时,曾遇到过一批人,领头的叫做梁萧。奉孝兄认得他们,还听他们说起过当年想重练《太公兵法》之内的养士之法。如今,怕是已经成了。”
孙策不理会华歆一头雾水的目光,喃喃道:“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曰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有拔距伸钩、强梁多力、溃破金鼓、绝灭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