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街冬日的早晨,给予人一种清透的感受。各家的院落里,都有了轻悄悄的脚步声音和说话声音。叶浅玉和阮正祯兄妹早起,三人在院子里打过一趟拳脚,给晨起院子里的阮老太爷夫妻请安。他们听见隔壁叶家的动静,叶老爷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说:“老二家的,老哥哥老嫂子都喜欢喝的那口汁,你备下没有?”
阮老太爷夫妻听见叶老爷的吼声,夫妻两人相视一笑,听着隔邻又传来的妇人说话声:“父亲,你安心,伯父和伯母爱喝的汁水,我早已备好了。母亲昨晚吩咐要做一道味淡的甜果子,珍珠一大早上已做好了,等一会凉下来,我们会装在盒子里备用。”
阮老太爷夫妻带着三个孩子往叶家走去,叶老爷果然已经候在敞开的院子门口,正往这边张望着。三个孩子笑着上前给他请安,叶老爷笑眯了眼,受了孩子们的请安。他的眼睛无总中落在自已孙女微湿的额头上,微皱眉说:“囡囡,你一大早上又淘气了,快去找你娘亲,叫她把你身上的汗擦拭干净,天冷别受凉。”叶浅玉笑着随意涂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笑嘻嘻说:“爷,没事,我身上没有汗渍。”
叶老爷立在院子门口,笑着跟阮老太爷说起话:“老哥哥,一会用完早餐,我们去找纪老哥好好的手谈一局。”阮老太爷笑着点头说:“好,我一会也要跟柏老哥好好的手谈一局,昨日我赢他一子,柏老哥今日说一定要继续来一局断输赢。”两位老人家笑开怀望着对方,两人的眼里都有着小小得意神色,昨天他们两人都赢了对家一子。阮老太爷自从来叶家过暖冬,叶老爷陪着他认识了清风街上的许多老爷子。他跟着交了许多的棋友。
阮老太爷的日日行程安排的紧密,白日里除去中午会安睡一会外,几乎都在跟棋友们手谈。阮老太太跟他相比,反而是常在叶家院子的时间多,最多跟纪老太太相聚闲坐喝茶说话。而三个孩子是跟着阮老太爷夫妻住在一个院子,只是他们三人通常用上午时间写功课,别的时间,由叶浅玉领着从街头玩到街尾,阮正祯兄妹结交了许多朋友。阮正祯跟着叶怀茗兄弟常闪开叶浅玉和阮正慧两人,他们跟着同样年纪的少年人。上山下海无所顾忌般的玩乐。
叶浅玉瞧着立在院子门口,未曾移身一步的叶老爷,她笑着大声音说:“爷。你挡着院子门口不让人进去啊。”叶老爷这才注意自已所在的位置,他连忙移开身子,向着阮老太太说:“老嫂子,请进,先去火边暖暖身子。”阮老太太带着三个孩子进了院子门。叶老爷笑着转头对阮老太爷说:“老哥哥,用早餐是稍稍早了些时间,我们两人往街尾漫步过去,顺带去通知柏家老哥,我们今日在纪家等他来的事情。”
阮老太太进了叶家的院子门,叶老夫人迎了过来。她笑着说:“囡囡的爷爷,这次又把嫂子挡在门外了。老嫂子,你下次别给他面子。你直接叫囡囡伸手推开他进门。囡囡的爷爷,难得遇到如老哥这般投缘的人,他只要说起那方面的话,从来不会管身边的人和事。”阮老太太和叶老夫人非常有默契相对的笑起来,她们这些日子去纪家和纪老太说起这样的事情。纪老太也是深有同感,觉得自家的老爷子沉迷手谈时。他是绝对不会去管外面是刮风下雨类的小事。
两位老太太坐在屋檐下的火堆边上,阮芷送上温热的白开水,她没有瞧见两位老爷子的身影,笑着说:“父亲和爹两人出去散步了?”叶老夫人笑瞧媳妇说:“你父亲有你爹陪着,一定是找棋友约时辰手谈去了。一会你问问在那里手谈,要是在隔壁的话,你们早早的搬几盆火过去暖暖房子。”阮老太太在一旁笑着说:“我听着象是他们昨天已经订好在纪大嫂的家里手谈。”
叶老夫人微皱眉起来,她见阮老太太瞧着她的神色,她低声解释说:“纪大嫂前些年摔倒过一次,自那以后,她的身子一直有些不太好。今年瞧着还算可以,其实还是大不如从前。如今经不住人多吵闹,偏生她又是一个喜爱家中热闹的人。他们下棋的人,一局完后总是会冲动的大声音争持起来。我昨日瞧着纪大嫂的脸色开始还不错,后来都有些发白起来。我一会过去接她过来,和我们一块说说话。”
叶家和纪家相邻多年,两家人一直相处融洽,两家从前有不合衬的纪六里和叶浅玉两人,随着他们长大,纪六里近年来,反而颇能包容叶浅玉性情。再也没有出现那种为了争一块饼,差点要动手打架的事件。当然,如今不管是纪六里还是叶浅玉,他们两人坚决不承认自已曾经有过那种失礼的行为,最多是认下两人年少轻狂时的确吵过架。阮老太太颇有些羡慕的瞧着叶老夫人笑着说:“有这样的邻居,日子过得舒畅。”
阮芷觉得嫁进叶家这么多年,这个冬天是她过得最好的冬季,阮老太爷夫妻能来江怀城过暖冬,是她的第一喜,而更加让她喜出望外的事,她没有想到自已双亲能适应清风街上的热闹人情味,这是她的第二喜。叶大美前些日子书信过来,今年她要留在府城,等着儿子一家人过年回来团聚,要年后,才能回去陪双亲住一些日子。阮芷妯娌三人接到叶大美不能归来的消息,都暗自欢喜起来。
叶老爷夫妻近年来觉得女儿的姻缘不如意,而所生的儿子远在外地,母子也不是那么的亲近。他们老人家在一些小事情上面,便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