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徐州陶谦就任命麋竺为别驾从事,还任命琅玡人赵昱、东海人王朗为别驾及治中从事。
但除了这些位置以外陶谦对其他重要位置上的人才任用都采取自己亲属,任人唯亲。
陶谦用人喜欢用自己的亲属。
故此在徐州他的名声不算好,就如许邵就曾在私底下评论陶谦:“陶恭祖外慕声名,内非真正,待吾虽厚,其势必薄。”
陶谦知道后大怒不已,本想一刀宰了许邵,但又觉得如果自己这样做只会让人认为自己心虚。
于是就将许邵驱赶出了徐州。
离开徐州后的许邵拍了拍屁股,一路向北跑到冀州去了。
还不忘对左右旁人大肆宣传:“陶恭祖此举深得我心。”
许邵之举不提,但当兖州被破之后,徐州一览无遗,彻底暴露在方牧的视线里。
陶谦表面上对方牧不在意,但实则心底却是忐忑不安。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整个徐州的上空。
麋竺私下找到陈登,“元龙,冀州势大,你可有退敌良策。”
陈登看向糜竺,笑着摇头说道:“子仲,你是在试探我还是真心想问我退敌良策?”
糜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是我冒昧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知对方心中所想。
“不必多言,我欲献徐州于方牧为我陈家谋取未来,你糜家本是商贾世家,商人逐利,你不会想要为陶谦卖命吧?”陈登说道。
当战争来临,不少人都在为自己谋取出路,如许邵故意得罪陶谦离开徐州,是为博名,又为躲乱。
许邵不是徐州人,无家一身轻,直接就能离开,可他们这些有家业在本地的人却不行。
如果没有了家业,那就不是世家了。
糜竺尴尬的笑了笑,他此番前来确实有试探之意。
而且若是陈登要为陶谦卖命,那他就不提此事。
果然是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陈登的意愿很大一部分都能代表他们陈家的想法。
也能代表相当一部分世家的意愿。
只是如何献徐州需要好生斟酌。
毕竟世家虽然权势不轻,手下也有豢养私兵,但和真正的军队还是无法比拟的。
若是提前暴露,别看陶谦现在每日头疼不已,但一声令下照样能杀光他们所有人。
毕竟陶谦麾下可是有着中原地区有数的天下强军——丹阳精兵。
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
丹阳精兵的强不止强在民风剽悍上,还强在丹阳之地铜铁矿脉质量顶尖,且本地匠人传承悠久,能铸造出天下顶尖的兵甲!
人手百炼精甲一副,所成之兵如何不成天下强军。
“有元龙在,那我也就安心了。”糜竺说道。
“献徐州不难,难的是如何能在献徐州之后保住你我地位。”陈登慢吞吞的说道。
陶谦此人颇为愚笨,在陈登看来很容易就能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方牧不行。
首先方牧身边智谋之士不少,而陶谦身边几乎全是拍须遛马之徒,就连糜竺也有不臣之心,此番糜竺前来拜见他时他就已经猜到了糜竺的想法。
“陶谦为徐州之主,且手握重兵,但拿下徐州我有上中下三策。”陈登说道。
“还请元龙教我。”
“下策为你我二人暗中联合控制陶谦,献上徐州,你我二人献徐州之功自然可保你我家族地位。”
糜竺犹豫,此举风险太大,而且想要控制陶谦哪有这么容易。
陶谦身边有骁将曹豹,他们手中可无人能掌控曹豹。
陈登见到糜竺神情淡淡一笑,“中策为暗中联络方牧,从他手中借一支精锐伪装成平民长驱直入一举拿下陶谦。”
糜竺眼睛一亮,“此计可行。”
但犹豫了一下,糜竺还是问道:“那最后一计呢?”
“最后一计就是你我将徐州布防图交予方牧,并在合适时配合于他,其余的你我不要插手太多,只需照常行事即可。”陈登说道。
“这和中策有什么区别?”糜竺不解。
“这区别可大了。”陈登笑道。“若依中策你我二人献徐州是否为大功?”
“当然为大功。”糜竺说道。
“你我二人背弃陶谦本就为不义之举,又立下大功岂不是处于风口浪尖。”陈登说道。
糜竺恍然,他明白了陈登的意思。
而且上策也让最终的决断权取决在了方牧手中。
若是方牧想要一锤定音,那就会行中策之举,他们自然会配合。
而若方牧想要磨炼军队或者想要培养扶持某人,有徐州的战略布局图只要能力不是太差都能立下功劳。
简单来说就是将以何种方式拿下徐州的主动权交予方牧。
虽然在明面上功劳会变小,但暗地里方牧肯定会记得他们的功绩。
“我明白了,那就依陈登兄上策吧。”糜竺说道。
方牧收到糜竺暗中派人前来传递的书信。
糜家是富商出身,且糜家商会的势力不逊色于方牧初临中州时的甄家商会。
两家商会之间也互有交易往来。
糜竺在信中献上了他糜家一半的财物,还有糜家掌控的所有情报渠道也都一应交予方牧,最后附上一份徐州各郡的军事布局图。
可以说陶谦的老底全被糜竺全部掀给了方牧,陶谦的裙底对他一览无遗。
糜竺是陶谦的别驾从事,简单来说就是陶谦的秘书,自然知道陶谦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