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为了城内的百姓安心迁出城外?
更何况,王爷也准备在那建新宅子呢,你说这么金贵的人都去了,别人还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你他娘的到底是听谁说这些的?”
焦忠越想越觉得吓人!
自己到底是怎么混的?
他现在就是睁眼瞎一个。
王小栓笑着道,“方皮啊,又不是什么秘密,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呢。”
他与江仇通过方皮给的消息,短短三日就抓到了三名江湖大盗。
从马颉那里统共领了七千五百两悬赏,方皮一个人独拿三千五百两,剩下的四千两,江仇拿了三千两,他拿了一千。
虽然他分的最少,但是对他来说,这钱太好赚了!
等于是白拿的!
而且,方皮还请了一顿饭呢!
去的是安康城最好的馆子!
几杯酒下肚,方皮把能说的都说了,总之一句话,田四喜和三和钱庄的掌柜柏麟都要发大财了!
“娘的,只有老子是被蒙在鼓里的,”
焦忠气呼呼的道,“城外建起来的时候,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好,老子也搬到城外住,有个大宅子,没事养点牲口,种种菜,还是挺舒服的。”
“把心放肚子里去吧,到时候那边学校、饭馆、澡堂子、青楼,一应俱全,”
王小栓笑着道,“多娶上几房,也不怕没地方安置。”
焦忠道,“娘的,尽说大实话。
不跟你多聒噪了,我也走了。”
说完后,直接出了屋檐,一头扎进了茫茫大雪之中。
雪一直在下,到第二日中午的时候,都未曾停过片刻。
袁贵妃披着白色的狐裘,站在院子里,任由这雪花飘在身上,林宁心疼的道,“外面冷,咱们还是进屋吧。”
“不妨事,你真当本宫是泥捏的不曾?
本宫可是五品,没有那么娇气,”
袁贵妃摇摇头,突然道,“你舅舅今日回来了?”
“回母妃的话,舅舅确实是今日回来,”
林宁犹豫了一下后,接着道,“何吉祥将军同内阁的各位老大人亲自去北门迎接的。”
袁贵妃又问,“你皇兄没去接?”
林宁摇头道,“皇兄今日不曾去。”
袁贵妃叹气道,“如此行事恐怕寒了军心。”
林宁笑着道,“母妃有所不知,皇兄已经向父皇请旨,犒赏三军,光是牛羊就宰杀了六千余头,酒水万坛,允许大军纵欢。”
“农为牛奔,有功于世,这么点道理,你哥哥都不懂嘛,”
袁贵妃皱眉道,“这样子胡闹,愈发没点谱了。”
“皇兄自有主张,母妃跟着担心,”
林宁小心翼翼的道,“在三和的时候就是如此,皇兄说,只有杀害才有买卖,要是都不敢杀牛,掣肘太多,百姓都不敢养牛了。”
“他的歪道理,总是一堆一堆的,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袁贵妃笑着道,“本宫对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林宁挽着袁贵妃的胳膊,笑着道,“母妃,您还是不要想多了,皇兄一直都是个有孝心的人。”
“有孝心?”
袁贵妃突然感慨道,“你当赖茹是怎么失踪的,本宫不知道吗?”
林宁慌忙道,“母妃,你是不是误会了?
赖茹也许只是回乡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赖茹跟着本宫有十五年了,她是什么性子,本宫是最清楚的,”
袁贵妃淡淡道,“她如果真要回乡,不会告辞而别,连自己的体己银子都不带走。”
除了她的儿子,还有谁能有本事让自己身边的宫女突然失踪呢?
想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
“母妃,”
林宁一下子慌了,急忙安慰道,“我去找皇兄,皇兄是不会这样子做的。”
“回来,”
袁贵妃呵住林宁,叹气道,“你皇兄一直是那个皇兄,未曾变过。
你说的那些我都懂,更何况,他是我的儿子,我了解他。
我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今日,本宫才大悟。
最让人不安的是不变。”
“不变?”
林宁有点不解。
他实在不懂袁贵妃这话里的意思。
哥哥始终如一,跟以前一样,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会让人不安呢?
袁贵妃一边在院子里一边慢慢悠悠的道,“你哥哥出生那天我记得清楚,一声没坑,最后还是稳婆狠狠拍了屁股,才喊了几嗓子。
至此就没再哭过。
给他吃他就吃,给他喝他就喝,不吵不闹,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度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好在后来他开口说话了,三岁的小崽子就会哄人了,嘴巴甜的很,而且还一肚子道理,这些都是没人教过他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这个性子,二十多年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有时候啊,我觉得自己了解他,又觉得不了解他。”
了解的是她儿子这始终如一的性子,不了解的是他为什么始终都是这个性子。
林宁道,“宫中虎狼环伺,皇兄如此,恐怕也是逼不得已。”
她皇兄经常教导她,做人要低调,闷声发大财。
“可是现今他已掌朝纲,谁能逼迫于他,他又何曾变过一点?”
袁贵妃叹气道,“愈发看不懂,我就愈发不安,即使面对面站着,我都觉得他的脸上有迷雾,我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