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湖北路到南路之间的叛乱基本上被扑灭,果不其然,高达率军直扑江陵府,依靠个人威望叫开城门,手下的新附军随即进城接管了一切,将所有的参与人物一网打尽,直到黄文斌带着人到来。
黄文斌更是了不得,竟然单枪匹马回到曾经工作过的常德府,带着一个指挥的火枪自卫队和一千多民兵杀回江陵府,并且将沿途好几个县的叛乱武装一一剿除,连正规军的一兵一卒都没有动用。
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荆湖的叛乱来得快去得更快,大规模的镇反工作随即展开,一批又一批旧官僚、乡绅被抓获抄家,新军不但巩固了自己的政权,还在百姓们当中取得了更大的威望,之前对于农业合作社还有所观望中的农户们,纷纷主动要求参加,因为他们看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以保护自己的利益。
事情千头万绪,刘禹又是最不耐烦处理这些杂务的,不得不将杨行潜从谭州调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小妾,以及野战医院的那些女医官和护士。
“这个黄文斌倒是个有用的,有胆识也不缺脑子。”
这是刘禹第二次听到有人夸他了,当然人家也值得夸,至少十六岁这个年纪,比他做得更好的,没有几个。
“你又没有女儿,夸成一朵花又有什么用?”
杨行潜“嘿嘿”一笑:“某是没有,高老汉有啊,不光有,还有好些个,这不,看上人家了,想要保个媒。”
“他都八十多了,还能生下女儿?”
刘禹不得不感叹古人旺盛的生育**,自家老岳丈,这会子多半还在造人呢。
“孙女,还有玄孙女,都有适龄的。”
原来如此,刘禹摇摇头:“新占之地,依然要受到新婚姻法的约束,特别是对于琼州干部而言。”
“问题是,新法只规定了女子十八方能成亲嫁人,可没有规定男子多少岁啊,高老汉的家中还真有到线的。”
“嗯?”刘禹突然反应过来,事情好像的确是这样,规定是保护低龄女子的生育年限,并没有规定男子也要遵从,因为潜意识里,没有人觉得十多岁的男子需要保护。
他们又不用生产。
杨行潜忍着笑说道:“高老汉是人精,黄文斌也贼着呢,他属于新学出生,眼界何其之高,哪里还瞧得上那些闺阁小娘子,只推说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这时节,却要到哪里去寻他的父母?”
“他爹不是机宜司的人吗,似乎就在这一带活动。”
“所以啊,机宜司的人是不见光的,想寻也寻不到。”
两人当成趣事谈笑了一阵,其实心里都知道,这种试探的背后,是当地势力与新的外来势力的某种交锋,联姻从来都是打入势力内部最便宜的手段,以高达的精明,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当然了,运用得好,也是迅速稳定新区形势的一种方法。
“告诉黄文斌,他自己的婚事,自己便可做主,不过在做之前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无论什么样的选择,都会得到组织上的保护,不要存在什么压力。”
刘禹对此并不在乎,如果一个受到新式教育的人,这么快就被金钱美色腐化,只能说自己的方法失败了,结果不出所料,黄文斌得到了准信,悍然提出,联姻可以,当妻不成,因为要争取家中的意见,若是退而求其次,当个妾的话,即时便可成行,也不知道高达是怎么想的,竟然当真从孙女中选了一个年满十八,许过人家但最终没成的嫁了过去,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一件趣事。
这件事的余音犹在,另一件喜事便接腫而至,射声前厢经过十多天的隐蔽行军,出其不意地拿下了元人曾经围攻六年之久的襄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