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知琼州陈允平率阖州同僚,恭迎郡夫人仪驾。”
“属下杨行潜,奉命在此迎候大娘子。”
他们两个一左一右,一唱一和,让z娘有些手足无措,心知人家尊重的是自己的夫君,而该如何应对才不会失礼,没有人教过她,更没有人告诉她,今天会是如此大的阵仗。
从码头通往州城的那条水泥马路两旁,每隔数步就立着一个盔甲鲜明的虎贲军军士,在他们后头,是无数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而面前的这些人,除了向她行礼致意之外,连辆车子都没有准备,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难道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
“有劳诸位久候,我不过一介女流,何敢克当?”
“夫人谦逊了,你不远万里来此偏地,堪称表率,我等不过聊尽绵力而已。”陈允平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夫人请。”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真是一路走过去,眼见杨行潜这个自己人都没有什么,她不得不将双手交与了听潮和观海二人,聆风和舒云在后头捧着她那条长长的裙摆,脚踩在一种平整而坚实的路面上,迎着无数百姓的目光,体会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无疑紧张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如果这一切是夫君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在答案很快就到来了,走了约摸十来步远,z娘突然间发现,双手被人给松开了,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原本在她身边略略靠前带着她的两个大丫环,不知道为什么全都退到了身后,同时身后的裙摆也被放了下来,没有了这些人的扶持,她的心猛然间慌得厉害,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子,你看看前面。”
还是听潮在背后暗暗提醒了一句,让她做出了也许是长这么大以来最为大胆的一个动作,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伸手掀起了帷帽上的头罩,视线得到解放的一瞬间,z娘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直似要跳出来,整个人一下子凝固了一般,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事物。
离着不过几十步的马路上,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倚靠在一个蓝色的不规则箱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现出一个斜长的影子。那种熟悉的笑容,几乎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却没曾想,在这她最无措的时候出现了。
两个人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就这么对望着,看上去刘禹没有动弹的意思,眼神中除了笑容,还有满满的期待,慢慢地z娘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段距离,她必须自己走过去,在无数百姓们的眼前,迎着夫君鼓励的目光,她再一次做出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举动,当众脱下了身上的帷帽,将它扔到了地上。
于是,穿着一身大装的毗陵郡夫人,就这么两手提着裙角,拖着长可及地的裙摆,在平整的水泥马路上越走越快,最后的那几步,她几乎是飞奔着扑进了刘禹的怀抱,后者顺势将她抱起,借着那股冲力原地转了一个圈,才堪堪稳住。
“那劳什子,早就该扔了。”刘禹爱怜地看着怀里的身体,他们这一回分别了将近四个月,那种相思之苦,不仅是z娘就连他自己同样感同身受。
于是从美国一回来,苏微就感觉到了他的这种心情,仅仅在帝都呆了两天,和父母打了个招呼,汇报了一下美国之行的概况,第三天的一大早,一张飞往南岛的机票就摆在了他的面前,这份大度更是让刘禹心生感激,因为对方还怀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并非不想自己的陪伴。
不走也不成了,这一天是传统春节的最后一天,他给不了任何一个女人完整的假期,至少得把一天留给异时空,为了能让这一天的印象深刻,从开发区仓库里运过去的,不再是水泥钢铁,而是一大堆看似毫无意义的东西,比如被他靠在身后的这个蓝色事物。
“等了许久么?”z娘从他怀里仰起头,脸上红扑扑地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激动,煞是动人,不过刘禹并没有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事情还得一步一步地来,今天给予百姓们的冲击已经足够了,任何对于传统的挑战都需要加倍的耐心,这里是他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基业,不用太过着急。
“不算太久吧,也就三个多月。”
这句话,让他的妻子眼中顿时蒙上了一层雾,之前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思,一下子就不翼而飞了。夫君所的三个月,几乎就是她在路上花去的时间,一路南下,历经浙西、浙东、福建、广东、广西最后到达这里,要不累是不可能的,可是能等到这句话,再累又有何妨,至少她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生死相随。
“z娘,你累不累?”见她摇摇头,刘禹摸着身后的蓝色事物:“想不想看一看......你我的......琼州?”
直到这时,她才有机会将注意力放这个奇怪的事物上,一个长条形的厢子架在四个轮子上,就算不认识也能猜得出这是一辆车子,只是有些奇怪,前面既没有健牛,也没有驭马牵着。流线型的车身被装饰成了天蓝色,在街灯的照耀下散发着流水般的异彩,弧形线条装饰的四边,充满了不规则的美感,而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