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魁轻轻松开了手,说道:“俺们离得远远的,鬼子来追就让他踩地雷,你们迎头截击才要多加小心。好了,不耽误时间了,等鬼子退下去,咱们聚一块儿喝酒哈。”
“好,到时俺请客。”孟有田大方地说道,招了招手,魏青山、四秃子都骑上牲口,顺着小路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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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一颗颗炮弹在村里炸响,房倒屋塌,瓦砾、木屑、泥土伴着硝烟不断腾起。
隆平大满举着望远镜了望着,视野中一批伪军进了村口,“轰隆!轰隆!”两声巨响没有征兆地在敌人脚下爆炸,这是大号的拉线地雷,预埋的碎铁、利石被爆炸的气浪推得在空中激飞,造成了敌人不小的伤亡。
一个在后面督战的日军军官挥舞指挥刀一声狼嚎,趴在地上的伪军士兵立刻爬起来弯着腰继续前进。敌人接近了街口,突然,几道火舌挟着铁雨从两侧房舍的过道和窗口里泼射出来,披头盖脸的向敌人射去,无数的铁砂子让人难以躲避。
“呯!”在惨叫和爆炸声中,不经意的一声枪响,督战的日军军官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扑通倒了下去。他看见了,那是从邻街墙壁上的一个小洞里射出的子弹,但这已是他在世界上的最后一眼。
巷战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噩梦。因为在狭窄的街道和残垣断壁之间,视野受阻,重火力全部派不上用场,谁对地形熟悉,谁的工事巧妙,谁的准备充分,谁就占优势。十里村,地道已经非常完备,地雷更是花样百出,作为防守一方,当然更为有利。
隆平大满举着望远镜的手久久没有放下,这一队伪军伤亡惨重,狼狈地退了出来。从枪声来判断,村子里的敌人应该不会很多,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村子与他路过的村子大不相同,抵抗如此顽强。
“轰平这个村子。”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战果的问题,而是隆平的面子问题,如果连几十人守卫的一个小村子都无法占领,岂不是个笑话。
一道道烟柱在村子升起,即便屋顶有未融的积雪,火光也闪现出来。房屋在硝烟中一座座地倒塌下去,变成了瓦砾土堆。
隆平大满举起了手,迫击炮停止了射击,他眯起了眼睛,现在还有占领的必要吗?一片瓦砾土堆、残垣断壁而已,敌人应该都被炸死了吧?似乎在回答隆平的疑问,“啪勾!”,一阵沉寂之后,从村里射出一颗不屈的子弹。
“八嘎牙鲁!”隆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再次挥手,几十名伪军和几个鬼子猫着腰冲进了村子。
顺利,冲到了十字街;顺利,几乎可以看到另外一个村口了。敌人似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占领这个村子。
“通,通,通!”随着沉闷响声,在村子里的三个地方,飞腾起几枚手榴弹,飞舞着、翻滚着,带着淡淡青烟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恐怖的轨迹,然后又纷纷坠落下来,爆炸开来,迸射出死亡的弹片。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在残垣断壁间,在未被堵塞的射击孔里,不断射出防不胜防的子弹,击杀着近在咫尺的敌人。
“轰!”的一声,一颗黑乎乎的地雷从地上破土弹起,在一米多高的空中猛烈迸射出耀眼的亮光,石头、碎铁、陶瓷片四下飞射,横扫着挡在面前的一切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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