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跟踪,又能战斗,这是宫本所设想的便衣特务队应该具有的能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宫本将便衣队分成了两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四五十人,配备了机关枪、掷弹筒。火力很强。白天依然是日伪军的搜剿,而夜里则是这两个特务小队在野地里守候。
同时,宫本还命令他的特务队行动时特别注意保密,从据点出发尽量不走吊桥,即使在夜间。也会让特务们用梯子秘密爬过封锁沟出去。发现目标的时候。一律不许打枪,要悄悄地跟上去。如果被对方发现,则要在援军到来之前迅猛地冲上去,死死地咬住敌人。
宫本不可谓不狡猾。行动不可谓不秘密,但他做梦也没想到,特务队里有内奸在通风报信。游击队正准备窥准时机,在内线的配合下给特务队以致命的打击。
…………
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蝈蝈和蟋蟀在草丛中轻轻唱着歌曲。辽阔的田野、碧绿的庄稼、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都在静穆的沉睡之中。
“来了!来了!”从前面传来很微弱的这么两句。它象两只有力的巨掌。一下将特务们的脸儿按得贴了地皮。
黑糊糊的一溜黑影慢腾腾地从东南方向走了来,脚步轻得象群夜游鬼。他们越走越近了,总共不过十来个人。
走着,走着,这些人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深夜的寂静,紧接着这些人影掉头就往庄稼地里跑,特务们立刻用乱枪回击起来。
趴在冰凉潮湿的庄稼地里的日本特务山下一下子跳了起来。心里暗骂手下愚蠢,敌人虽然有所怀疑,但并不肯定有埋伏,打枪很可能是在火力侦察,这下子可全暴露了。但事已至此。山下还是吼叫着命令手下猛扑上去,不要浪费了这好几天的蹲坑守候。
枪声乱哄哄地响得热闹,子弹不断的啾啾乱叫着飞来飞去,扫得庄稼叶子噼哩啪啦的乱响、乱落。
山下见这群人边打边退。似乎还护卫着什么重要人物,立刻兴奋起来。这下可捞到大鱼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轻易跑掉。他指挥着手下,愈加奋勇地追赶包抄。
“拿活的!”“不能叫他们出去!”“逃不了啦!”,猫头鹰似的乱嗥叫在身后左右不断地叫嚷起来。
“交替掩护,轮流撤退!”小队长何贵子指挥队员们不断还击着。
砰,砰,砰……,哒哒哒……,连响驳壳枪和机关枪的响声象爆豆般骤然密集起来,十几个人都带着好装备,一阵猛打将特务队压慢了脚步。
在庄稼地里敌我双方谁也看不见谁,只是依声胡乱扫射着,一个追,一个逃。敌人射来的子弹很密集。一个队员负了伤,身体倒了下去。何贵子弯腰伸出左臂刚要搀他,突然象块砖头打在左臂上,胳膊朝前一甩搭,袖筒立刻淌出鲜血来。
“你负伤了,小队长!”有队员要去搀他,何贵子将头一拨愣:“没有!”他抡起驳壳枪,向着后面喊叫声的方位甩出一梭子,大声吼道:“快,背起伤员,加强火力,冲出庄稼地,赶紧进入土窑。”
一阵猛冲猛打,何贵子带领队员们冲出了庄稼地,钻进了一个废弃的土窑,从砖缝里架起机关枪,猛扫着身后的追兵。
山下追上来,趴在庄稼地里观察了半晌,这个土窑孤零零的,想接近想逃跑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他立刻叫过几个小头目,分兵四面包围了小土窑。
“投降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缴枪吧,皇军大大的优待。”
“不要再顽抗了,投降过来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皇军说了,只要你们过来,金票、女人,大大的有。”
……………………
特务们都觉得胜利在望,语气猖狂起来,冲着土窑狂喊乱叫着。
一开始土窑里还不时射出子弹作为回应,到后来一片寂静,连理都不理了。
山下摸着下巴很高兴,这支游击小队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网中之鱼,确实是无路可逃,走入了绝境。只要再抓住几个活口,知道了游击队的情况,最后的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但山下也有担心,担心象上回在荒庙中一样,这土窑里也有地道。他不敢耽搁。布置了一下,命令特务们从四面向土窑展开进攻。
子弹横飞,土窑里的游击队员射击得相当猛烈,不断有特务被击中,发出惨叫。但特务们在山下的严酷督战下还是不断向土窑爬着、接近着、射击着。
土窑里的枪声突然停了下来。正在山下和特务们以为敌人是弹药将尽的时候,窑口突然冒出了火舌。
“不好,敌人要**。”山下愣了一下,瞪着眼睛嚎叫起来。“冲上去,人没有子弹了,抓活的。”
特务们这才反应过来,从四面一拥而上,向土窑跑去。
很安全。土窑里不再向外射击,特务们很快便从四面扑到了土窑前,土窑门口被火势封住,特务们没有水而无法扑火,只好拎着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猛烈作发了,大地在爆炸声中剧烈颤抖,夜空一片血红。土窑的砖石迅猛的向外激射。将围拢过来的特务击倒一大片,而埋在窑周围的连环雷也被引爆,爆炸声不断,在滚滚硝烟中,特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