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躲到魏子规身后,探出头来谢绝了楚纤纤:“朱夫人,我身为魏府的丫鬟,得伺候我们家少爷,谢谢你的好意了。”
魏子规见她怒气全消,这可不似她小肚鸡肠的性子,居然没追着要她的精神损失费。她也只有有事的时候会躲他背后,把他当龟壳,魏子规问:“怎么了?”
珍珠小声道:“朱夫人估计是想给我做媒。”
魏子规皱眉头。
于渐白不知他们主仆在说什么悄悄话,只是笑:“子规,坐吧,快开始了。”
于府的马对阵的是周国公府的马,很是有看点。
这位周国公贾鸣可是大晋名将,三公之首。十五岁上阵杀敌,一路从马前卒熬到今日如此显赫的地位,靠的都是战场上刀口舔血真刀真枪拼来的。
尤其现已是花甲之年,却中气十足,身体倍棒,听说一顿能吃三大碗饭,比起年轻人丝毫不输。
周国公府拉来的是贾鸣的坐骑,三匹都是战马,圣上所赐也是有血统证书的。胜负实在难讲。珍珠想着要是能设几个赌桌,那可是发了。
赛马比三场,胜出两场者为赢。
珍珠从包里抓了把瓜子,看着有人鸣锣挥动旗子,两匹马昂头并进冲出起跑线,倒让她想到田忌赛马的故事了。
事实上于府的马和国公府的马速度也差不了多少。
一丢丢吧,每次于府的马都输那么一两秒。
于大人急了,毕竟事关面子,于渐白也急了,因为他父亲若是心情不好,就会减他的月钱,也就是零花。
于渐白拍着大腿道:“实在是不争气。”
珍珠笑道:“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机会反败为胜的。”
于渐白道:“你有办法?”
珍珠拇指食指搓了搓,暗示了一下。
魏子规抛给她一个冷眼,珍珠视而不见,凭智慧赚钱怎么了,金狮巷那些做生意的商铺就是靠她这样的消费者支持才没倒闭。
有了银子她才能刺激晋城的经济消费,使之不至于凋敝啊。
于渐白许诺道:“只要你有办法让于府胜,必不会亏待你。”
珍珠出谋划策道:“你让你家那个书童去找国公府那个喂马的聊聊天,塞点碎银问问那三匹马,哪匹跑最快,哪匹跑最慢,哪匹速度中等。然后你拿你们家速度最慢的马对国公府速度最快的那匹,速度最快的对中速的,中速的对人家最慢的。”
于渐白笑道:“果真是聪明。”
珍珠也笑:“不聪明怎么做我们家少爷的丫鬟呢。”
于渐白对他的小书童勾勾手指,小声的说了几句。那书童点点头,按着吩咐去办了。于渐白也起身离席要去和他父亲说,邀周国公再赛一次。
魏子规看着珍珠道:“你可真是擅旁门左道。”
珍珠纠正道:“这哪叫旁门左道,是战术。条件相当擅用战术可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珍珠感应到右前方来自楚纤纤的热切目光,她打了个寒颤,低头。
魏子规阴阳怪气的道:“所以你对楚府也在用战术么。你之前不是说要给自己做打算,要讨楚大人他们的欢心,还说楚天河仪表堂堂,不错。既是现在楚家大小姐要给你牵线,也算是助力,你又何必欲擒故纵。”
珍珠警告道:“少爷,我现在心里烦躁得很,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你要是再这么哔哔哔,你信不信,我明日真的就去勾搭楚天河。”
魏子规瞪她,倒是也没说话了。
于府和国公府又赛了三场,这次赢了。于大人高兴啊,他的面子保住了,于渐白也高兴,他的零花保住了。
于渐白向于彬介绍道:“爹,这位是魏大人的儿子。”
魏子规作揖。
魏研虽也在朝为官,但却是难得的清流。这种培养同事关系的集体活动他并不热衷参加,南宫瑶又是深居简出,魏府相比其他官宦门第算是很低调了。
“魏研的儿子?”周国公打量着,伸手拍了拍魏子规的肩,魏子规右脚后退了小步,若非有武功底子,怕且已是狼狈的跌坐在地了。
珍珠心想这不会就是武侠小说里,高手试探的场面吧。
周国公夸道:“年纪轻轻。武学能有这等造诣,可见勤下了一番功夫。听闻你五岁就能作诗,文武双全,魏研当真是有福气。”
魏子规谦虚道:“国公谬赞了。”
于彬对于渐白道:“你要学学子规的稳重,年岁相仿,你看看子规再看看你自己……”
于渐白赶紧打断:“爹,她就是赵先生新收的弟子珍珠,她的字连赵先生都夸,你不是想请她帮你写幅字么。”
于彬看着珍珠,圆脸大眼,是个模样讨喜的丫头:“魏府真是卧虎藏龙。多少人仰慕于赵先生的学问,捧着千金上门求教,哪怕是被拒后跪在府外三日三夜,都不能让先生回心转意。你是第一个先生主动收入门下的弟子。”
珍珠认真道:“珍珠也很感激赵先生,所以每日三省己身,督促自己要好好学习。悬梁刺股,萤囊映雪,不可辜负了赵先生的栽培。”
于彬道:“是个懂事的丫头。”连个丫头都这般求上进,于彬看了眼儿子,差点没忍住要踢他两脚,“一个姑娘都比你勤奋好学,你再不力争上游,你就别对外说自己姓于了。”
于彬吩咐下人送来笔墨纸砚。
珍珠问:“于大人想让我写什么字?”
于彬道:“都可。”
那就是自由发挥了,珍珠两手握紧向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