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寺的素宴不负盛名,晏萩尝过后,觉得这一千两黄金花得还挺值的,味道真是鲜美,如果不是之前知道是素斋,她一定以为是用真正食材做成的。
只是素斋就是素斋,做出荤菜的味道,这说明什么?
晏萩撇撇嘴,小声嘀咕道:“表面上说吃素,其实还不是重口欲,难怪不能真正成佛,一群俗僧。”
傅知行失笑,知晏萩还是舍不得那一千两黄金。
宴罢,唐祉咂巴咂巴嘴,“再想吃到,得等一年以后。”一年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京都不知道,唉,想一想,都觉得难过。
难过也没用,傅知行不可能把路引和恭王金印还给他,他只能乖乖地跟着傅知行和晏萩。当然唐祉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当跟班,他在傅知行和人谈论政事时,撺掇着晏萩出门逛街,荆州的小吃,也有蛮多的。
这天午后,唐祉硬将小睡起来的晏萩拖出了驿站,“潇潇,你相信我,那个酸梅汤真好喝。”
“再好喝也不就是一碗酸梅汤,天气这么热,太阳这么大,晒的人头晕,我不要去啊。”晏萩举手搭在眉间。
“我帮你打伞。”唐祉殷勤地道。
晏萩无奈,只得陪他走一趟,去喝他口中那碗比琼浆玉液还要美味的酸梅汤。
卖酸梅汤的摊子摆在一个凉亭边,亭内有木桌木椅,供往来行人歇脚小坐。凉亭边除了有卖酸梅汤,还有卖鱼糕、卖包子、卖面、卖蒸糕、卖小玩意……这就是一个集市。
唐祉和晏萩进了凉亭坐下,唐祉吩咐随从,“去买八碗梅汤,再要四样茶果。”
晏萩不解地问道:“你买这么多碗酸梅汤做什么?我们总共才五个人。”
“太好喝了,一碗不够。”唐祉谄笑道。
“你喝这么多碗酸梅汤,把牙酸倒了,晚上不吃饭了是吧?”晏萩瞪他一眼,“就买五碗酸梅汤,茶果也只要两样就行了。”
“潇潇,让我多喝一碗。”唐祉伸出一根手指。
“讨价还价,一碗都别喝。”晏萩干脆利落。
唐祉老实了,他的随从听从晏萩的话,去卖酸梅汤的摊子,“老伯,来五碗酸梅汤,一碟蜜枣、一碟南瓜子仁。”
“好咧。”摊主看了眼凉亭,取下细柄竹杓,从青瓷瓫里舀了勺桂花蜜倒在碗里,接着换另一根细柄竹杓,从大瓮里舀酸梅汤出来,亦倒在碗里,然后放里面兑水,放在托盘上,又拿小碟,装上蜜枣与南瓜子仁,一并端进凉亭。
“这碗是公子的,这碗是夫人的,这碗是这位小大姐的,这两碗是这两位小哥的。”摊主把酸梅汤一一放在众人面前。
“老伯,这酸梅汤有什么不同吗?”晏萩好奇地问道。
摊主笑道:“酸梅汤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三碗兑得是沁凉的井水,这两碗兑的是晾凉的开水,公子主仆年轻,火气旺,喝酸梅汤,兑沁凉的进水为宜,可是妇人儿童,大热的天,一碗沁凉的酸梅汤下肚,会伤了脾胃的。”
“摊主考虑的真周全,难怪如此生意兴隆。”晏萩笑赞道。
“都是街坊们捧场。”摊主谦虚地笑了笑,“夫人慢用。”退出了凉亭。
唐祉和晏萩在亭里,边悠然品着酸梅汤,吃着茶果,边侧身看着河上来来往往的渔舟,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丝丝清凉,正好生惬意之时,酸梅汤的摊子又人。
见凉亭内有女眷,他们并没有进凉亭,就在摊子边的小桌边坐下,要了酸梅汤和茶果,边喝边聊了起来,“明日曹文涛办的游湖诗会,诸位可打算去?”
“自是要去的,我已经收到诗会的帖子。”
“做诗,我是不如诸位的,就不去了。”
“李贤弟过谦了,一道去,人多热闹。”最先开口的书生道。
“我也不去,不想看曹文涛那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嘴脸。”
“武兄,你要是不去,那曹文涛还以为你怕了他,岂不是让他更猖狂?”
“我可听说了,督学大人亦会出席,这正是我等表现的机会,我们必须去,绝不能让姓曹的出风头。”
“不知道钦差大人会不会拨冗时间出席?”李书生喝了口酸梅汤。
“钦差大人也在我们荆州?”另外几个书生齐声问道。
“就住在驿站,我听我姐夫说的。”李书生笑道。
李书生的姐夫是荆州城的一个同知,这消息自然是可信的。
“这钦差大人出不出席,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督学大人会出席,我们还是去参加诗会比较好,万一姓曹的小人在大人面前挑拨离间,我们岂不是吃暗亏。”
这几个书生商量后,决定明天生专美。他们吃罢酸梅汤,身上汗意略收,就起身离开了。
“潇潇,我们明天也去参加诗会好不好?”唐祉来了兴趣。
“你会做诗吗?”晏萩斜睨他一眼。
“不会,我去凑热闹。”唐祉说得理直气壮。
“没请帖去不了,这又不是章台寺,能捐香油钱。”晏萩起身,“酸梅汤喝完了,别占着位子了,我们回驿站。”
“我们可以让傅表哥带我们去,他是钦差大人。”唐祉嘻嘻笑道。
“夫君很忙。”晏萩摇着团扇道。
“可以忙里偷闲。”唐祉期待地道。
“诗会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明天去吃八大碗。”晏萩对那诗啊词的真没多大兴趣。
唐祉眼睛一亮,“好好好。”诗会什么的抛置脑后,还是吃比较重要。
在两人悠闲的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