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宁家祖坟。
宁欣前面领路,李冥锐手提着祭品跟在她身后,如今李冥锐没有银钱雇佣长随,宁欣不想抱琴跟着,因此只有他们两个来宁家祖坟祭拜宁三元夫妻。
宁家祖坟修建在座山望水的福地,宁家本身就是姑苏望族,宁三元又一直在江南为官,在讲究风水的习俗影响下,宁家自然会占据最好的地方。
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迎上宁欣,“你是何人?来宁家祖坟做什么?”
李冥锐提了提手中的祭品,憨厚的面容此时显露出优势来,“老人家,我们是来祭拜宁三元的。”
“祭拜少爷?你们是谁?”老者对宁欣两人很是戒备。
“少爷?你是伺候我爹的世仆?”宁欣对老者客气了一些,看守祖坟是一件清苦的差事,不是对宁家忠心耿耿的老世仆绝不会做领这差事。
老者土简单朴素的衣着,不远处只有一间简陋的草堂,这些足以表明看守祖坟的差事很清苦。
老者擦了擦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宁欣,”你.你是小秀?是小秀吗?“
“我是宁欣。”
老者闻言跪倒便拜,老泪纵横:“小秀,你总算是回来了。”
宁欣搀扶起老者,问道:“你是?”
“少爷都叫我福伯的。”
“那我叫你福爷爷吧。”
对于这样甘受着清贫的忠仆,宁欣很敬佩。随着他进入宁家祖坟,问道:”此处是重新修缮过的?“
福伯一直盯着宁欣看,像,像少夫人,像少爷。只是看着显得娇弱一些,是不是身上不好?福伯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小秀是未出阁的打扮,身边只跟着一憨厚的男子.他们.哎,憨厚是不错,可长得浓眉大眼的明显不如齐公子玉树临风,想来小秀去外祖家生活也不容易。
”福爷爷。”
“啊。”
福伯拍了拍脑袋,歉意的说道:“看我这记性,小秀勿怪。勿怪。”
领着宁欣来到一座新修缮过的坟茔前,宁欣看着墓碑上镌刻着宁三元之墓,她恭恭敬敬的站好,李冥锐庄重严肃的将手中的贡品一样一样摆放在坟墓之前。
姑苏城中稻香村点心,名满姑苏的的清酒。时令的果子,李冥锐显然是用了心的。
福伯对李冥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长得再英俊能有少爷长得好?少奶奶说过,老实人好,少爷是特例。
小秀嫩弱花蕊,眼睛水盈盈,一旦寻个油嘴滑舌的男子会被欺负惨了的。福伯可是知道地下的少爷少夫人最疼小秀了.“少爷。您最爱抱着的小秀来看您了,少爷.老奴为您高兴啊。”
宁欣提起裙摆,直接跪在了坟墓前,含泪呜咽道:“父亲。”
她无法忘记前生的父亲。同样她无法忽视宁三元。
李冥锐随后双膝跪地,庄重的说道:“宁大人,我是李冥锐,家境贫寒。父母早丧,不过我读过几本书。有举人的功名,我同令爱在京城结缘,歆慕令爱。”
李冥锐磕头,额头触地,“晚辈想求娶宁秀,她说一,我不说二,我一切听她的,宁大人,晚辈愿意效仿宁大人。”
“李冥锐。”宁欣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说得都是什么?”
李冥锐尴尬的傻笑,“心里话,来你父亲坟墓前,自然说最想说的真话了。”
见宁欣有些不悦,李冥锐困惑了,这些话不能说?
在旁边的福伯听李冥锐头开始的话心里先是凉了一半,父母双亡,家境贫寒,用不用这么诚实?后来看他对小秀的好,又听说他是举子福伯心里踏实了,有小秀的嫁妆,还怕他们日子过得不好?能中举子就能中状元啊,少爷曾经对他说过,中状元考不难,机缘很重要,少爷最擅长得便是抓缘。
看李冥锐对小秀的顺从样子,福伯欣慰的笑了,少爷说过,听夫人话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身材高大健硕也可以保护妻子可是好事,手生是不顶用的。
宁欣为宁三元倒酒,想了想说道:“他虽是父母双亡,但他也是名门之后,韩燕故地,燕国公后裔,女儿没有入辱没宁家门楣。“
李冥锐闷哼了一声, 拿过酒杯将酒喝了一半,倒入地上一半,虽是不满宁欣提起祖宗燕国公,但他也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人品再好却是个乞丐贱民出身,宁三元会暴跳如雷的,李冥锐不是迂腐并假清高的人,“以后我经常陪宁大人喝几杯。”
福伯眼睛笑眯了,燕国公的后裔?福伯道:“真是巧了,少爷最敬佩得便是燕国公啦。”
宁欣问:“父亲敬佩燕国公?”
“老奴可没说假话,少爷的剑法就是传自第一代燕国公,宁家虽是居住在江南,可宁家的祖宗是世代忠良的宁家,只是后来分宗了,同韩地宁家远了。按照辈分算,小秀得管无双郡主叫堂姐的。”
宁欣张了张嘴,捏了手腕,这就是她重生在宁欣身上的原因?宁欣问道:“可为什么不是韩王?”
韩王要比退回京城的燕国公有名有权多了。
福伯回想了一会,道:”当年少爷就说韩王有不臣之心,不如燕国公。后来韩王果然是有意谋反,少爷很少看错人的,少爷还说,燕云飞骑重现大唐之日,便是大唐威压四海,属藩臣服之时。”
宁欣压了压激动的心情,“父亲想让燕云飞骑重现?”
李冥锐握紧了拳头,外人尚且如此,他身为燕国公的嫡血怎忍心让名震天下的燕云飞骑只存在史书中?可燕云飞骑的训练方法和作战的阵图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