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穿过竹林斑斑驳驳的洒落,宁欣平静的坐着,似一位待字闺中的花季少女。
她嫩若娇蕊,盈盈水眸,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温婉乖顺的少女,可除了他们之外,怕是没有人知道江南总督想见她都想疯了,没有人会知道齐王绝不是因为定亲而忙个不停。
李冥锐的目光落在宁欣放置在膝上的双手,白白嫩嫩,犹如珍珠般的光华,她有一双漂亮的手,虽是手指微凉,但被这双手抚摸是很舒服的。
“你什么时候见江南总督?”李冥锐问道。
“你在意?”
“是。”
李冥锐目光向上抬,正好同宁欣的目光碰到一处,他表现得再淡定沉稳,再相信宁欣的选择,他还是忍不住在意齐家玉树,那个容貌上,气质上,家世上让他自惭形愧的齐霖!
宁欣眼里闪过几许的迷茫,轻声问道:“为了齐霖?”
平王世子插话道:“这还用说?”
鄙夷两个不开窍的男女!
平王世子撇嘴,顺便拍了一下李冥锐的肩头,攻破这么个不解风情且又超级自信能掌握爱情的女子是很难的,最要命得是,宁欣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和掌控*,甚是宁欣的疑心和报复心都不弱于在平王世子眼中阴沉沉的齐王堂哥。
他暗自分析过,宁欣根本就不应该是女子,做男人才更合适,千年可能才能出现这样的一个妖孽。
李冥锐道:“不单单是为了齐公主。”
“嗯?”宁欣侧头倾听,他同寻常没有两样,应该不是嫉妒了。
李冥锐扫了想要开口说话的平王世子一眼,平王世子后退了两步,嗔怪委屈溢满眼底。好心没好报!
“那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威胁用得太过的话,不见得是件好事!”李冥锐提醒宁欣,“那人毕竟是江南总督,同宁伯父相交多年。如今有事相求你,将来未尝不是宁秀的助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任谁也不知将来宁秀会不会求到他头上,而且准备的时间越是充分,越有可能成功。江南百姓会感激宁秀的。“
宁欣笑道:“论心底醇厚,我不如你!”
李冥锐却摇头道:“我不如宁秀太多太多,可能只有忠诚这一点可用.宁秀.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只求你不要轻易的否定我!这是李冥锐的心声。
宁欣怔了怔,心底略有酸涩,撇开这种陌生的念头。道:“明日我去江南总督府,在修缮改良河道上他必须得先认错!”
“如果他不肯认错呢?”李冥锐追问道。
宁欣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我会趁着灾祸没有发生,返回京城。”
“江南百姓.”李冥锐胸口有点堵得慌,可又不敢责怪宁欣无情,轻声说道:“他们是不是太可怜了?”
“我来江南只是为了亡父。”
宁欣本准备寸步不让,但看到李冥锐满脸的不舍后。没有来的心里一阵刺痛,似一根钢针扎在心口,宁欣站起身向竹林外走,“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她像是逃离一般。走得很快。
平王世子摸着下巴问道:“她想什么?”
“想江南总督一旦固执己见,不肯为宁三元正名的话.”
“她不是打算眼看着水淹江南?到时齐王堂兄和她一起出来占有最大的好处?”平王世子眉头鹏,“难道是想一旦有水患的话,如何让薛珍偷鸡不成蚀把米?是应该好好的想想。”
飞宇默默的低头。他们都是上位者,他们从生下来就知道争斗。平民百姓在他们心里怕是同猪狗等同,想用得时候喊上两句,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想用.百姓的生死同他们何干?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他们高位上积累下得是累累尸骨。
李冥锐唇边带着笑容,摇头道:“宁秀想一想得会是怎么在保全江南百姓的基础上,得到她想要的,虽是比原先的计划难一些,但这才是王道!”
平王世子像是不认识李冥锐一样上下打量了好半晌,“王道?”
“王者之道!”李冥锐握紧了拳头,“虽然争权夺利少不了牺牲,但这些无辜人的牺牲可以降到最低的。宁秀聪慧过人,但过于精算,又违上天好生之德,我怕她她慧极必伤。”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宁欣?不过,若是想两全其美的办法,她所耗的心力一定不小。”平王世子泛着桃花眼,“你就不怕她因此伤了身子?”
李冥锐声音低沉,看着宁欣离去的方向,“其实不用多想,只需要告诉江南总督既可。”
“你.”
“宁三元如果一心求名,让后世人永记他,宁三元也不会舍身殉国了。”李冥锐叹道:“没人知道他为何在有可能脱生且圣上无法责怪的情况下选择殉国,但我想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他只是想让江南百姓过得更好,让大唐帝国变得更好,他殉国那一刻不会想着得到什么,也许会愧对妻女,但他绝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留下那些手稿,也是防备着有人篡改河道,劳民伤才不说,一旦灾祸降临,民不聊生,尸横遍野。”
“我不是说宁欣想得不对。”李冥锐沉默了好一会,声音里满是疼惜,“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宁欣许是没明白这句话。”
平王世子干嘎巴嘴,除了向李冥锐表示敬意之外,实在说不出别得来,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说起来简单,但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平王世子嘶了一声,“你心疼宁欣才是最终目的.”
李冥锐抿了抿嘴唇,点头道:“我相信宁欣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