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亚青社还没有自己的武装岛屿,堂口在女神国的牛姚省,汉人街上的一个店面里。
20多年前有个华人来到旧地,相中了那间店铺,租了下来挂了个牌匾叫做“雨山茶楼”。在那间茶楼里也发生过惊心动魄的事情,后来店铺的男主人回国了,换成了一个异族人叫做卡尼的做主人。
我闲来无事偶尔会去坐坐,好像在那里,离我的故土和故人更近一些。卡尼喜欢穿汉服,他跟他女神国的妻子苏珊娜生了三个孩子,前几天见过一面,岁月也是没有放过他,已经略显老态了。
我说的是12岁完成第一个任务那年,亚青社的堂口还在那个店面里。
刚回来就被门徒通知,老爷子在里间等我。我的三棱军刺还没来得及放下便匆匆忙忙走进了里间。
“暮新,没想到你能活着回来。”老爷子坐在一张气派的紫檀木雕花的椅子上,微微笑着看着我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也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怕是还要麻烦您去善后。”我面色平静。
老爷子点点头,望向我的眼神炯炯如火炬:“你觉得他们两个输在哪里?”
我思索了一下,坦白道:“樊瀚宇不够狠,萧家希够狠,却太鲁莽了。”
“你能猜到我给他们的任务分别是什么吗?”
“嗯。”
“说说看。”
“樊瀚宇需要杀了三号人物并且在房间里呆满固定的时间,萧家希的简单,杀了房间里所有人。”
老爷子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我走过去为他倒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瀚宇和家希之所以输了,不是因为不够狠也不是因为太鲁莽,而是因为你判断出了他们的任务指令,而他们却没有判断出你的。
所以,暮新,你要明白,失先机者失一半天下,而有些预判的失误直接带来的后果就是死亡。你,能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紧我身边吧,除了正常的学习时间,所有我在的场合你都要在,然后每天都要向我汇报当天学到了什么。”
“明白,老爷子。”
接下来四年的岁月一闪即逝,我也顶替了樊瀚宇成为了老爷子有史以来最重视的儿徒,老爷子带着我出席各种应酬,有商界也有女神国官员界的,而老爷子越来越关心我的衣食住行。
我就像老爷子的影子一样,寸步不离,就连晚上睡觉,我也守在他的外间的床上。
16岁生日那天,老爷子让我去当年杀樊瀚宇和萧家希的套房,说是送我的成人礼。亚青社这四年在逐渐扩张,跟一些老牌的女神国组织和社团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冲突,有时候也会损兵折将。
老爷子总在强调自制力和自律的问题,也一直在告诫我说,男人若想成大事,必不可以耽于儿女情长。我隐约觉得,老爷子将来是想让我接替他的位置,因为还活着的7个儿徒中,其他6个被派去了遥远的其他国家,由其他堂主管理和教育。
本质上等于剔除了那6个儿徒的身份。所以我真的不认为老爷子会真心送我什么成年礼,对我来说,他的位置才是最好的礼物,那至少证明,在一段时间里,我可以不必为了随时死亡而焦虑过度。
我的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我自己也不知道,其他儿徒怕是也不清楚自己的生日,在入亚青社的那一天,就算是生日了。
一进套房就听见了足可以魅惑人心的音乐,鼓点清楚的节奏伴随着女人的娇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绵长,一声比一声婉转。
两个穿着比基尼,外面罩了一件若有若无的轻纱的****一左一右地拉住我。金发碧眼,腰肢盈盈可握,柔软得不可思议,腿部肌肉线条匀称而有力量,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
我见惯了杀戮,闻遍了血腥,却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当下有种不知名的冲动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乱窜,她们两个用上半身的一对波浪来回轻触我的胳膊,引起了一阵皮肤的战栗。
我从门口走到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的距离是未曾有过的漫长,几乎每一步都在努力抓紧最后的理智,按照我对老爷子心思的揣摩,这两个尤物我不能杀,也不能碰,不能马上走,更不能配合她们起心动念。
所以就只有被折磨的份儿,她们两个脱掉了身上的轻纱,把轻纱放在双腿中间缠绕撕扯,我临来之前带了一卷《楞严经》,此刻觉得我就是经文里面被摩登伽女以娑毗迦罗先梵天咒摄入淫席的阿难。
音乐在继续,****也在极尽诱惑之事,而我在读经,我读阿难白佛言:“世尊,如是爱乐,用我心目,由目观见如来胜相,心生爱乐,故我发心,愿舍生死。”
我读“沉思谛观,刹那刹那,念念之间,不得停住。故知我身终从变灭。”
读经的习惯是从12岁开始的,那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若是无信仰所寄托,我的心灵将空如荒井,无从在人世间沉沦徘徊。佛法从那时候起,成为了我的依托,开始的时候只觉晦涩难懂,我也并不想去查找译文,只是反复读诵。
时间久了,竟也会有所体悟,一天之中读经的时候算是最宁心静气的时刻,老爷子并不禁止我做这些,但是我知道,他并不信佛,他无信仰,所以我觉得老爷子比我更强大。
在这个房间里呆了能有一个半小时,老爷子的指令终于到了,他打了我房间里的座机,声音深沉而缓慢:“暮新,我送你的成人礼